也就是說,這種情況若是持續一個月,酒家的利潤起碼七八塊銀元。
曾憲宏甚至已經有了打算,在小院裡再起房子,擴大酒家的營業面積。
王氏對此有點猶豫,當她猛地聽說,不文酒家也弄來了收音機,登時就發作了起來,“這個李永生,怎能……怎能如此歹毒?”
不文酒家的位置好,裝修也好,東家結識的人層面也高,根本不是鴻福酒家能比得上的——人家的飯菜,比鴻福的還要貴一些,但是客人數比鴻福還高很多。
王氏才打了一個翻身仗,還沒來得及揚眉吐氣,猛地聽說後面追上來了,這時候的她,早就忘了李永生有多麼俊逸了。
曾憲宏倒還沉得住氣,略略思索之後,他苦笑一聲,“我正琢磨,這一個月租期到了,會有什麼章法,原來在這裡等著咱們……博本院的修生,果然是算計深遠啊。”
王氏性子衝動,卻不算太笨,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借咱們的招牌,打響他的名頭……他應該給咱們個說法吧?”
你說得不錯,問題是咱扛得住誘惑嗎?曾憲宏明白這個理兒,不過他還是點點頭,“也是,我去問一問他,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其實這夫妻倆心裡都清楚,人家李永生做的事,真沒對不起他們,但是人就是這樣,做什麼事之前,先給自己找個理由,是很重要的。
等到真的要付諸行動討說法的時候,兩人又有點躑躅了:見了人該怎麼說呢?
李永生是博本院的修生,本來就不好惹,尤其是這修生坑死了馮揚,還弄得師季峰都不敢上門,絕對的心狠手辣之輩。
兩人還沒商量出個眉目,就在不文酒家租回錄音機的第二天,就有人找上門來,想要加兩塊銀元,將他家的收音機轉租走。
這下,王氏夫婦總算找到理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找李永生了。
這夫妻倆找到李永生,也不說什麼誰欠誰的,就說有人來轉租我們的收音機了,還加了價碼,我倆覺得對方來意不明,特來告知你。
這有什麼可告知的?李永生對此並不以為然,現在收音機供不應求,有人願意高價求租,你們想轉租就轉租唄,反正這個月之後,我要收費了。
第五十章 口碑爆棚
王氏夫婦也想到了,一個月之後可能收費,據說不文酒家一開始就是一天二十錢的租金。
交錢我們沒意見,王氏很大度地表示,但是你把收音機租給不文酒家,令我們很是被動,身為收音機擁有者,你應該在出租的時候就想到避諱,不該挑唆起紛爭。
玄青位面沒有惡性競爭這個詞,但卻有挑唆罪!
挑唆罪涵蓋的範圍很廣,並不是單純指搬弄是非,像李永生做的事,將收音機租給相距很近的兩家酒家,這兩家酒家一旦因此發生衝突,李永生就有挑唆之嫌。
——若沒有收音機,這兩家根本就衝突不起來。
李某人你出租收音機,賺錢賺得爽了,就沒考慮到破壞社會和諧的後果?
這個位面並不講“法無禁止即可為”這一套,講的是“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
李永生出租收音機時,沒有考慮到兩家的競爭關係,就已經有不穩重之嫌了,現在有人正式提出來,他還要明知故犯,真就有刻意挑唆之嫌了。
當然,能不能定罪,那是另一說。
李永生對挑唆罪不是很瞭解,他也沒想到,這夫婦倆的指責,還埋著一顆炸彈。
他覺得這個指責很可笑,不過對方的心情,他也能理解,所以他也沒生氣,而是直接反問一句,若是不文酒家先得到的收音機,你們是否就不跑來我這裡租了?
若要公道,打個顛倒!
這個問題,王氏夫婦無法回答,他們可以昧著良心說話,但是這種不誠實的行為,是會被人戳脊樑的!
王氏支支吾吾地表示,我們當初租用收音機,也是押了二十塊銀元,冒了風險的。
那你現在退回來好了,李永生不高興了,當初我也沒有逼著你租,你若是覺得風險大,那時會租嗎?
再說了,這年頭做生意,可能一點風險都沒有嗎?就連騎馬坐轎還三分險呢。
王氏夫婦是來討說法的,但是他們一點都不想拱手讓出收音機——真要不得不轉讓,他們也會加兩塊銀元讓給別人。
所以曾憲宏很光棍地問了一句,一月期滿之後,我們是否可以續租?
續租當然就是要交租金的。
李永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