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佐不是“我們酒家”,有固定的生意場所,不得不對地賴子低頭,他是獨來獨往之輩,打不過了可以跑,跑了以後,可以再悄悄回來報復。
這種獨狼式的人物,是地賴子們最不喜歡遇到的——要不說這天地間,真的是一物降一物。
任你有潑天勢力,我就只有小命一條。
而且相對於徐家,向佐這條命,也真的算不上是小命。
看到曹司修離開,趙欣欣瞥一眼李永生,有心想請教點什麼,最終還是轉身走了——我倒要看一看,你這手段效果如何……
效果好得很,中午時分,一個精瘦的中年人走了進來,還帶著一個美豔的女修。
他一進來,就有食客站起身打招呼,“徐先生來了?”
徐秋生微笑頷首,然後他身後的女修發話了,“給個包間。”
小二們也知道是誰來了,齊齊側頭,看向自家的東家。
趙欣欣眼皮都不帶抬一下的,就當沒聽見:莫非你還指望我跟你打招呼?
我沒族誅了你全族,已經是很剋制了。
徐秋生也不著惱,只是微微一笑,“看來趙東家對我意見很大啊。”
趙欣欣抬起眼皮來,看他一眼,不屑地吐出四個字來,“憑你,也配?”
“哈哈,”徐秋生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爽朗地笑了起來,“那是,我確實冒昧了。”
趙欣欣根本不理他,耷拉下來眼皮,自顧自忙碌著。
“請你們酒家那位李先生來,”徐秋生四下掃一眼,“我有話說……先備包間。”
準備包間很簡單,但是身在現場的李永生,根本沒去包間,而是轉身離開了,“他想跟我說話,到後院來找我。”
徐秋生這頓飯,並沒有吃了多長時間,倒是點了幾個奢侈的菜,花了八十多塊銀元。
一頓飯結束,沒有看到李永生,他依舊不生氣,只是招呼過來小二,“結賬了……李先生何在?”
“李先生自是在後院,”小二笑著回答。
“麻煩你前面帶路,”徐先生一抬手,做個示意。
從酒家的後門,他帶著美豔女修,直奔後院而去,酒家裡不少人看到了。
李永生如此做派,也是要其他人看到,是徐秋生主動到後院來就他。
趙欣欣歪著頭,淡淡地看著這一幕,她有心跟過去看個熱鬧,但最終還是壓住了這份好奇心。
李永生在後院裡,檢查他的馬車,尤其是上面的防護陣法,他看得十分仔細。
小二打聲招呼,“李先生,徐先生來了。”
李永生頭也不抬地答一句,“知道了,你去忙吧。”
小二轉身走了,他繼續研究馬車,根本沒有要跟對方說話的意思。
美豔女修的臉頓時拉了下來,側頭看一眼徐秋生,“咱們走吧?”
徐先生也氣得夠嗆,區區一個小制修,竟然敢跟自己如此擺架子?
有多久,自己沒有受過如此侮辱了?
但是他還不能走,自從收了規費,對方一次比一次折騰得大,這一次是向佐出面了,下一次會是什麼樣級別的麻煩,他都不敢想象。
他等了十幾息的時間,輕咳一聲,勉力擠出個笑臉,“李先生,能否談一談?”
“別說話,”李永生一擺手,頭也不抬地發話,“看不見我正忙著?”
笑臉頓時僵在了徐秋生臉上,這一刻,他是又羞又惱,真是恨不得轉身就走。
當然,這也只是想一想罷了。
李永生檢查了足有一炷香的時間,才往屋簷下的臺階上一坐,淡淡地發話,“說吧。”
院子裡有石桌石凳,但他就是這麼很隨意地坐在了臺階上。
“向佐的錢,我要不回來,”徐秋生開門見山地發話,“他是白道,我是江湖人。”
原來還有這麼一個原因,地賴子欺負一般人可以,卻是不便招惹捕快。
向捕手的根基不在朱雀城,但既然是刑捕系統的,跟當地捕房說句話,還是沒有問題的——畢竟他是整個系統的驕傲。
“哦,”李永生點點頭,也不接話,那意思就是你繼續說。
“因為不能幫貴酒家處理問題,所以貴酒家的規費,以後就免了,”徐秋生嘆口氣,“我們也不會唆使人前來搗亂,你看可好?”
李永生的眉頭微微一皺,“僅僅是免了規費?”
“向捕手的欠賬,我來結,”徐秋生面無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