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打算如何追查,所有的預案都拿出來……能答應的我就答應。”
“這個……還是我們吃虧啊,”祭強覺得還得己方開條件,有點不划算。
一邊說,他一邊瞥向李永生,希望能得到些什麼暗示。
不過非常遺憾,李大師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看著他。
祭真人想一想,索性是心一橫,“那這樣吧,你的軍士出營接受檢查,檢查完畢之後,我們還要進大營檢查,這是最低的要求了。”
“這是最低要求?”高真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對方,“這跟投降有什麼區別?”
“你的軍隊根本就不是合法的,‘投降’兩個字,用詞錯誤,”祭強淡淡地發話,“這是最低要求,你若是不答應,那就算了。”
高真人當然不想答應,哪怕對方似乎是發出了最後通牒。
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發問,“我若是不能答應,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怎麼做?”祭強冷冷地一笑,“我們當然會召集其他的義民,等到人數夠了……那就是強行檢查,你若是不信,可以走著瞧。”
雷谷的手段,當然不會僅僅這麼一點,不過再多的細節,他也不可能透露了。
高真人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不過若是仔細看的話,能看到他的眼神異常複雜。
良久,他才嘆口氣,“我希望你能再給出一種合作方案。”
“這不可能,”祭強很痛快地回答,“你要知道,其實我們並不在乎你們配合不配合。”
他一邊回答,一邊斜睥李永生一眼。卻發現對方的臉上毫無表情,似乎在想著什麼。
就在這時,高陽扁也看向了李永生,“李大師,這就是你雷谷的誠意?”
李永生一攤雙手,“我覺得祭真人說得挺好,符合雷谷的意願。”
高陽扁不再說話,沉默半天之後,才一拱手,“既然如此,此事我要回去商量。”
“好的,”李永生很乾脆地回答,然後意味深長地說一句,“你要知道,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高陽扁怔了一怔,撥馬轉身就走,沒有多說一個字。
他身邊的八名女侍衛,緊緊跟著他離開,接著又是那一千訓練有素的騎兵。
再然後,就連那五千軍隊,也向後撤了差不多半里地,距離雖然不長,但是內中的含義非常明確:他們不想動手。
觀察到這一幕,祭強才放下心來,側頭看向李永生,“你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李永生微微一笑,“就是字面的意思,時間不多了,他們拖不起,咱們拖得起。”
“我當然知道字面意思,”祭真人幽幽地看著他,“我是想問,會發生什麼事情?”
“可能發生的事情很多,”李永生微微一笑,饒有興致地反問一句,“你不覺得,他竟然會答應考慮你的條件,是很奇怪的事嗎?”
“很奇怪嗎?”祭強的眉頭皺一皺,“雷谷有這份威懾力的吧?”
跟李永生配合了這麼些時間,他自己都有點迷信雷谷的影響力了。
李永生看他一眼,“驕兵必敗,你這念頭要不得,我相信……他們遇到了麻煩。”
高陽扁回到軍營之後,一干高層軍官已經等在統領的大堂中了。
他將交涉的經過說一遍,頓時有人跳腳大罵,“高統領,你執意前往,竟然談了這麼個恥辱的條件回來,真是罪莫大焉,當殺之!”
他嘴上說“當殺”之類的,也僅僅是說說,表示一下憤怒而已,高統領是大營的二號人物,甚至可以說是新兵營的一號人物,哪裡是說殺就能殺的?
當然,可以肯定的是,附和他的說法的人不少,紛紛指責高統領被嚇破了膽,漲他人士氣,滅自家威風。
高陽扁也不是一個人,一名高階司修冷哼一聲,“朝廷要分兵來支援雷谷,此事必須儘快解決,你們繼續糾纏下去,後果誰來承擔?”
原來高真人著急配合李永生,除了不願意開罪雷谷,還有一點就是,他們透過某些渠道得知,朝廷正醞釀著出兵,配合雷谷的行動。
這個訊息真的非常隱秘,鄭王在軍役房安插了釘子,才得以知道,像李永生之流,想知道就難了——這種訊息,不是透過斥候探查就能得知的。
“朝廷未必會派兵來支援雷谷,”有人大聲反駁,“他們可以在許山一線的戰線上,加強攻勢,牽制住王爺的注意力,令王府不能來援桐河,就算對雷谷的支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