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陳知府搖搖頭,正色回答,“我這裡不知道比巫山府重要多少倍,一旦遭遇偷襲,你想一想會有多大的損失?”
“是啊,”旁邊的劉通判出聲了,“須防有人調虎離山。”
“調虎離山,”朝安局頭領的臉黑了下來,半天才悻悻地哼一聲,“這幫傢伙,兩名真人還不派過來,現在根本捉襟見肘了。”
他來回轉悠了幾圈,才又看向李永生,“這次恐怕……還是要麻煩李大師。”
“不行,”陳知府斷然拒絕,語氣之堅決,根本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李大師是重要的防守力量,我堅決不同意你借用。”
頭領這下也急了,又看向黃真人,“黃真人,您能幫著看守一下人犯嗎?我朝安局願支付報酬……當然,這也是保護黎庶。”
黃真人聞言苦笑一聲,按說他此來,就是為李永生提供幫助的,答應這個要求也可以,但是這個請求,卻不能出自朝安局——終究是涉及了紅塵事務。
只有李永生出口,他才能同意,這是屬於了結因果。
所以他並不發話,而是看向了李永生:你希望我答允嗎?
李永生笑著點點頭,“黃真人,萬千黎庶,也是十方叢林的眾生。”
“那麼好吧,”黃真人很乾脆地答應了下來,“至於說報酬,那就算了……李大師昔年建冰洞時,也沒有收取任何的費用,我聽了李大師的講道,當然也要效仿大師的行事。”
“如此卻是感激不盡了,”李永生抬手一拱,然後又笑著謙虛一句,“昔年建冰洞,主要是北極宮木子真人之力,我卻不好貪功。”
張木子哪裡會那些陣法?黃真人暗暗腹誹一句,卻是笑著點點頭,“張道友已然悟真,也是機緣不凡、可喜可賀啊。”
朝安局的頭領可沒心思聽他們客套,他匆忙一拱手,“李大師,時機不等人,咱們走吧?”
“你這……”李永生看他一眼,無奈地搖搖頭,“也真夠心急的。”
“不急不行啊,”朝安局頭領苦笑一聲,“就像抓秦水水一樣,晚了就來不及了。”
他是相當地著急,甚至拿出了捨不得用的飛舟趕路。
飛舟上,集合了朝安局精銳十餘名,還有從戎州地方家族裡徵用的兩名司修。
李永生在飛舟旁護法,他一邊飛行,一邊出聲,“諸位穩定一下情緒,事情已經發生了,著急也沒有用,莫要亂了自己的陣腳。”
朝安局頭領的眼珠轉一轉,若有所思地發問,“莫非李大師以為,排幫餘孽不會接連作案?”
若是不會接連作案,己方操作和調查起來,就從容了許多。
“我又不是排幫中人,哪裡能知道這些?”李永生笑著搖搖頭,然後面色一整,“不過……作案的也未必就是排幫餘孽吧?”
“咦?”朝安局頭領側頭看他一眼,試探著發問,“李大師莫非有別的訊息?”
“訊息是沒有,”李永生搖搖頭,淡淡地回答,“我只是提醒你們,有作案動機的,並不僅僅是排幫。”
眾人聞言,細細琢磨一下這句話,忍不住點頭,確實啊,作案的未必一定是排幫。
大家很快地就來到了現場,那裡已經被當地捕房封鎖了,有趕回來的朝安局密諜,正在現場勘驗著。
李永生走進現場,看一看被殺的四人,又感受一下氣息,忍不住微微搖頭,“果然是沒有飛瀑水的氣機。”
就在此刻,旁邊一名高階司修發話了,“排幫來救人,未必一定要用排幫中人,請兩名真人出手,也是可能的。”
這話說得也在理,所以眾人並不反駁,只有一名剛來的朝安局密諜,狠狠地瞪他一眼,“這是李大人所說,你是何人,也敢口出妄言?”
高階司修也不著惱,“我是思佑,聽說此處有反賊,特來獵賞。”
“思佑?”李永生等後來的人聞言,齊齊就是一愣,“四大捕手裡的思佑?”
此人曾是向佐的搭檔,後來不知道因何弄掰了,卻都成長為了捕手中的標誌人物。
李永生笑一笑,“四大捕手已經見了三個,果然都是名不虛傳,見識過人。”
思佑聞言,狠狠地瞪他一眼,“李大師之名,我也久仰了,現在看來……果然是盛名難符。”
咦?李永生頓時傻眼了,我招你惹你了?一見面就這麼大仇恨,吃槍藥了?
巫山府的軍役使見狀,有點看不過眼,“李大師盛名難符嗎?倒是要請教,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