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目睹了剛才的一幕,他再也不敢說什麼“姻親強於朋友”的話。
三長老剛才的話,已經算是赤裸裸的打臉了。
所以他只能悻悻地表示,“李大師,我貿然來找你,雖然有些唐突,但終歸是親自上門,是有誠意的……而你剛才對我的羞辱,也抵得過我的冒失了吧?”
“咦?”李永生訝異地看他一眼,“我剛才一直是實話實說,何曾羞辱過你?而且,說句不客氣的話,你覺得……你值得我羞辱嗎?”
“看看,又是這種話,”葉院長一指他,氣得叫了起來,聲音裡竟然帶上了哭腔,“剛才你就說,說我不配知道三長老的證真之地。”
李永生不是嚴格意義上的道宮中人,所以只能跟雷谷眾人一起,住在觀外的客房裡,不過兩人的爭執,卻已經引起了道宮其他人的注意。
杜晶晶聞言,忍不住出聲發問,“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葉院長卻越發覺得恥辱了,身為姻親,竟然不知道三長老是在何地證真,這訊息若是傳出去,他還如何在別人面前擺架子,秀優越感?
然而天姥雙殺的打擊,更是接踵而至,兄弟倆滿臉的不屑,齊聲發話,“還姻親呢,假的吧?”
葉院長不想跟他們計較,也沒臉計較,只能怒視著李永生,大聲地質問,“看看,這就是你說的我不配知道?還敢說你不是有意羞辱我?”
杜晶晶眼中帶著些許痴迷,呆呆地看著李永生:就連羞辱人的時候……你都這麼帥!
她也理所當然地認為,李永生是有意羞辱對方——公孫不器在雷谷證真,這是整個中土都知道的,難道還有不知道雷谷的嗎?
李永生輕咳一聲,慢條斯理地發話,“該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人,我也沒必要讓你知道!”
葉院長的臉漲得通紅,才待說什麼,就聽得遠處一個聲音傳來,“他說的沒錯,你真的沒必要知道。”
“你算什麼東西,”葉院長勃然大怒,扭過頭來,想也不想就直接開噴——他現在可是真君的姻親,就算真君不怎麼搭理他,那也是姻親不是?“我們說話,輪得到你插嘴……”
下一刻,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就像被人捏住了脖子一般,眼睛也頓時張得老大,“這個……無心、無心真君?您怎麼來了?”
瘦小老頭揹著手,從黑暗中不緊不慢地走出來,“我怎麼來了?我想來就來……莫非還要你許可不成?”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葉院長慌亂地解釋,“我只是沒想到來的是您……我不是有意冒犯,還望真君海涵。”
無心真君慢慢地走近,看也不看他,嘴上不緊不慢地發話,“不器真君在哪裡證真,確實是很多人知道,但是訊息依舊被封鎖了,明白了嗎?”
為啥我不能知道?葉院長還真的不明白,他搖搖頭,“我有點不懂,三長老已經證真完畢,成就了真君,不用再擔心別人偷襲了吧?”
尼瑪!李永生的嘴角,忍不住抽動一下,剛才你跟我擺譜的時候,可是說了,不器真君證真的地方是秘密。
這廝真的太可恨了,觀風使自問脾氣不錯,也忍不住暗暗咬牙。
而杜晶晶則是若有所思地看著李永生:你難道不是在騙人?公孫不器雷谷證真,真的算秘密?
下一刻,無心真君做出了回答,“他證真的地方關係重大,甚至關係到中土的興衰……姓風的小姑娘,你說是不是?”
“正是如此,”風真人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她一開始也以為,李永生不肯告訴對方,是有意羞辱,但是聽了無心真君的話,她仔細想一想,終於反應過來了。
在三湘,甚至在整個南方,雷谷都不是秘密,而公孫不器在雷谷證真,知道的人起碼數以十萬計——甚至可能數以千萬計。
然而,以為這並不是秘密的人,忽視了一點,不管怎麼說,雷谷有毀滅道意在,那就是可以連續製造真君的。
這個秘密重要不重要?簡直太重要了。
對於中土南部的人來說,大家要考慮的是:如何能從雷谷爭到一個證真機緣。
但是對於北方的修者來說,除了爭奪證真機緣之外,他們還要考慮一點:怎麼樣才能不讓敵人破壞了這一風水寶地?
對於一個國家來說,類似的寶地,再怎麼重視也不為過。
而這樣的寶地,也是敵國重點關注的地方——從戰略層面上來講,破壞這麼一處寶地,比拼掉一個真君的好處還多。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