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然,風真人大可以直接從玄女宮傳送到北極宮,那樣的話,近了可不止一點半點。
在這種情況下,地方官員如果有意,還是可以略作表示的。
此前他們並不知道,自家該不該湊上去,但是聽說道宮真人懲戒了襄王之女,這個熱鬧卻是不湊也不行了——否則的話,別人難免要歪嘴,玄女宮對襄王出手,你竟然沒有任何的表示,難道是心繫襄王不成?
面對這種情況,風真人也沒有太過不近人情,畢竟她要帶去吉慶的氣氛,一路上搞得太過肅殺的話,也不是恭賀之道。
有了地方官的護送,他們走得更輕鬆了,甚至在進入幽州郡的時候,還有幾名地方官藉著他們的陣勢,直接穿過了兩軍對峙的火線。
就這般一路來到了順天府的郊區,眾人也沒有進城,而是進入了玄天觀。
風真人雖然只是中階真人,但她這次出行,是代表玄女宮的,玄天觀的監院帶著都管,恭恭敬敬地遠出十里相迎。
他們的計劃,是在玄天觀論道兩天,然後才繼續北上——這也是在替公孫家結善緣,是恭賀的一部分。
玄天觀外的黎庶眾生相,就不用多說了,四個字——慘不忍睹。
不過,這裡可是天子腳下,既然天家都沒什麼表示,道宮中人也不會吃多了撐的,越俎代庖地去管閒事。
風真人講道才一天,當天晚上,就有人來找李永生。
來的也算是熟人,法院的副院長葉真人,他是孤身前來的——只隨身帶了一個小廝。
這一次,葉真人可是不同了,走路都是下巴朝天,他的親家裡出了真君,頓時底氣大增。
總算還好,他知道在李永生面前不能秀優越,所以還是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比較客氣地打個招呼,“李大師此來,可是要去祝賀三長老證真?”
“嗯,”李永生點點頭,直接開門見山地發問,“不知道葉院長此來,有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葉院長倒也痛快,很乾脆地回答,“孟輔大人心憂國事,積勞成疾病倒了,而陰九天大師,則是不幸在關隴遇難,京城裡現在,並沒有什麼好的郎中……”
“慢著,”李永生一擺手,打斷了他的話,“你是說京城裡除了陰大師,其他人醫術都不行?我怎麼記得,當初你為了給公孫不器療傷,請了很多醫生來?”
“這個……”葉院長乾咳一聲,“我覺得他們都不如你,既然你路過京城……”
李永生怪怪地看著他,“我再確定一下,別人都看不好他?”
葉院長的老臉一紅,卻還是硬著頭皮回答,“別人的治療效果都不是很好。”
李永生臉上的表情越發地奇怪,“那你能跟我說一說,他到底是什麼病嗎?”
葉院長哪裡說得出來?
事實上,孟輔大人只是有點心力交瘁精神不濟,主要是精神壓力大導致的——中土亂成這樣,他身為內閣之首,怎麼可能沒壓力?
他也請了一些醫生來看,但是這種心病實在是不好醫治,只能疏導,神醫遇到也得束手。
孟輔大人吃了一些湯藥調劑,多少有點效果,但依舊是狀態不佳。
葉院長目前有點蠢蠢欲動,他的頂頭上司,法院的正院長早就過了乞骸骨的年紀,卻一直老驥伏櫪志在千里,不肯退下來安心榮養。
好死不死的是,前一陣有人舉報,說院長族人在京城的產業裡,有荊王的探子活動,朝安局緊急出動,擊殺兩人擒獲一人。
這名院長就遭了池魚之禍,按說那院子只是他族人的產業,可現在京城的形勢這麼緊張,真的是有殺錯沒放過。
於是就有巡薦部的官員,上書彈劾他,要求追查他的責任。
天家倒是表示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是緊接著,朝安局裡又有小道訊息傳出,說天家不願意背上輕慢老臣的名聲,所以希望大家繼續彈劾。
朝安局的人是這麼說的,但是京城官場裡的高層,心裡都有數——不管天家到底是什麼意思,只說這老院長年紀夠老,就是原罪!
年紀夠老,認識的人就夠多,人脈也就夠廣,一旦心向外面的藩王,會產生極大的破壞力。
所以大家就繼續彈劾他,還有人在廣播電臺裡,置疑年邁之人,是否還能承擔起明斷是非的重任。
老院長也聞出不對味兒了,馬上就上書乞骸骨。
少年天子當著大家的面,和顏悅色地表示,我還年輕,正需要你們這些老臣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