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統領一聽,氣得樂了,他索性放緩了攻勢,然後也開口了,“哦,你能毀掉山河社稷圖?那你儘管毀,我本來還想著儘快拿下你呢,現在我決定了,給你這個機會。”
山河社稷圖,那真不是一般人毀得掉的,想毀掉這東西,怎麼也得是高階真人出手,或者是幾個中階真人實施飽和攻擊——親王都捨不得隨身攜帶的東西,簡單得了嗎?
尤為要緊的是,中土修者毀掉這東西的話,要遭受氣運反擊,就連道宮中人,也不敢隨便對這東西出手——除了要承擔因果,氣運也是一大因素。
趙統領原本對打贏李永生,還是有點期盼的,但是眼見自己有山河社稷圖的加成,都打不過對方,索性是心一橫:我也不打你了,你來打我吧。
要是純粹的防守,不爭取勝利的話,趙統領並不覺得,李永生能奈何得了自己——再怎麼說,你也是中土人,甚至還是一個官府的小吏,你承受得起氣運的反擊嗎?
所以啊,別你一個勁兒地嘮叨了,我也說兩句吧。
然而,他想的是不錯,可是下一刻,李永生兇狠的一刀斬來,重重地撞在山河社稷圖的防禦圈上,他整個身體都忍不住抖了兩抖,“這是……真不怕氣運反擊?”
他其實也不看好今天這一場鬥將,但是對方不使用道術的話,他覺得自己還是有機會贏的,起碼不會輸,所以他能讓對方承諾只用兵刃,心裡覺得有了幾分勝券。
可是眼前的這一幕,顛覆了他的認知。
李永生一刀斬出,臉色微微地一紅,不過他想也不想,又是一刀狠狠斬了下來。
這是陽關三疊的第二刀。
趙統領手中的斬馬刀,被硬生生地斬成了兩截,他整個人也倒退兩步,臉色通紅。
李永生的臉色也不好看,身子後退一步,又猛地前躥,狠狠地斬出了第三刀。
趙統領從儲物袋裡又取出了一柄斬馬刀,黝黑的斬馬刀,雖然沒有開鋒,看起來品相不凡。
然而,這一柄斬馬刀,也被長刀斬為了兩截,與此同時,只聽得“噗”的一聲輕響。
趙統領的身上,冒起一股淡淡的白煙,整個空間也似乎凝滯了那麼一瞬。
等到空間恢復正常的時候,大家總覺得,哪裡發生了什麼問題,可又說不出來。
趙統領探手往胸口一摸,神色頓時大變,“你、你、你竟然真的……毀了山河社稷圖!”
李永生倒退兩步,臉色是不正常的酒紅色,他的身子晃了兩晃,抬手一捂嘴,卻見指縫中,有鮮血滲了出來。
他深吸一口氣,方始緩緩地發話,“好厲害的氣運反噬,不過……咳咳,終究是被我破了,你還有什麼仗恃嗎?”
趙統領愣了好一陣,才輕嘆一口氣,低聲發話,“好吧,你贏了。”
李永生用很怪異的眼光看著他,“這就認輸了?”
趙統領嘿然不語,好半天,他才深吸一口氣一拱手,“今日方知,不可小看天下英雄。”
李永生又咳了一聲,“那麼……你真的決定了?”
趙統領怪怪地看著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永生放下手來,看著滿手的猩紅,耷拉著眼皮,也不看對方,沉聲發話,“你提出鬥將的時候……就早有死志?”
第九百七十八章 惺惺相惜?呵呵
趙統領呆呆地看著李永生,好半天才頹然長嘆一聲,“你猜到了?”
李永生一攤雙手,其中一隻手上兀自鮮血淋漓,很隨意地反問,“這用得著猜嗎?”
趙統領又是一聲苦笑,“如果我能贏了你,我可以不死的。”
他提出鬥將的初始,確實是想以死明志,他覺得桐河大營的淪陷,真的跟他無關。
他非常同意高陽扁說的那句話——鄭王自己做錯了,把簡單的事情弄複雜了。
事實上,他心裡都有點後悔,早知道鄭王如此沒有擔當的話,當初都不該支援他起事。
然而話又說回來,不抓住這個機會的話,他想要證明自己,恐怕是終生無望了,至於說重振本支輝煌,那更是不可能……
反正不管怎麼說,他是桐河大營的統領,大營現在淪陷了,他必須負責——哪怕有人認為,這並不算淪陷,可是趙家的子弟,不會不認賬。
當發展到鬥兵器這一步,他生出了點僥倖之心——若能靠著自身的勇武,帶走一千名士兵,他起碼對鄭王、對軍隊都有了交待,也無須以死明志。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