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跟你打這機鋒了,”公孫未明舉起了雙手,“我認輸還不行嗎?我最討厭這麼說話了,你是大師你牛……這神像不同,是怎麼回事?我要跟其他人解釋。”
說來說去,公孫未明還是一個比較率性的人。
“神戰之後,有些神會被對手擄去神性,”李永生淡淡地發話,“明白了?”
“神性,那又是個什麼東西?”公孫未明想一想之後,猛地一揚眉毛,“莫非這尼莫神,便成了真神教的傀儡,幫真神教收集香火?”
“你倒也不算太笨,”李永生笑了起來,“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
公孫未明頓一頓,然後奇怪地發問,“那你為何能分辨出真神教和尼莫教的不同?”
“這就不好跟你說了,”李永生笑一笑,“不過我確定,那是真神教的路子。”
這些法門,他在仙界瞭解過一些,畢竟是去下界觀風,總要將主要對手的情況摸清楚。
這一界裡,應該也有道宮中人熟悉類似法門,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查香火成神術容易,可是想要查清楚香火到底供奉的是誰,大概不是那麼容易的。
事實上,一般情況下,看神像和聽經文,就能辨別出香火成神的根腳來,也不需要那麼麻煩。
公孫未明眨巴一下眼鏡,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尼莫教……好像也跟真神教同源?”
他還是有點不相信李永生的話,而且教派同源這種事,真的很常見,同源教派之間,因為有分歧存在,有時候才更是不共戴天的仇敵。
反正不管怎麼說,既然是同源,收集香火的手段,應該就差不了多少。
這種事實在辯不出個對錯來,李永生不以為意地笑一笑,“等你找到他的母親,再去問好了。”
不多時,司修的母親也被押了來,她壓根兒不承認,自己教了兒子香火成神術。
不過這司修的家裡,搜出了那一尊神像,也就兩寸來高,是個坐像,手中捧著一團火。
公孫奉賢聽說這裡的變故之後,也趕了過來,他仔細打量一下神像,“果真是尼莫像。”
公孫未明沉默半天,才又看向李永生,“會不會是個誤會?”
李永生冷哼一聲,無奈地嘆口氣,“你還真是……要不然請張木子來鑑定一下?”
“我也沒那個意思,”公孫未明乾笑一聲,“不過就是覺得有點可惜。”
“可惜個屁啊,”李永生苦笑一聲,恨鐵不成鋼地發話,“伊萬國有真神教的存在,可是你家拜了不是真神的真神,你覺得是為什麼?”
“這很簡單吧,”公孫未明想也不想就回答,“若是公孫家子弟知道是真神教香火,怎麼可能去修?”
“問題不是你這麼看的,”李永生無奈地搖搖頭,“你該這麼想,若是想將香火滲透到你公孫家,需要什麼樣的手段,劫掠神性騙取香火……你以為真的是隨便都能做的嗎?”
公孫未明眨巴一下眼睛,老老實實地一拱手,“還請李大師賜教。”
李永生伸出一個指頭,“首先,劫掠神性需要相當強的能力,一般的神做不到。”
然後他又伸出一個指頭,“其次,劫掠過的神吸附來的香火,意念並不純,香火會有損耗,誰吃多了做這個?”
公孫未明聞言,臉色就是一變,沉默半天之後,輕嘆一聲,“搜魂吧。”
一般來說,搜魂是不得已才為之的事情,不但受術者痛苦,施術者也有風險,搜魂術使用得多了,施術者的神魂屢屢遭到神魂抵抗,會留下隱患,甚至可能損傷根基。
當然,對受術者來說,記憶被別人強行看了去,會成為靈魂深處揮之不去的夢魘,不但異常痛苦,十之八九還會成為白痴,就算勉強扛住了,神智也會變得不太正常。
公孫未明下這一道命令,也很艱難,公孫家的媳婦,也算是公孫家的人,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強行傷害自家人,太令人寒心了。
更糟糕的是,搜魂之後,也可能搜不出證據,到時族人會有怎樣的反應,他又該如何交代?
不過茲事體大,想到真神教可能處心積慮地滲透進公孫家,公孫未明真的是不寒而慄,這已經不僅僅是勾結野祀的問題了,更涉及到了國仇家恨。
公孫家甚至可能成為真神教進攻中土國的橋頭堡——起碼是之一。
勾結野祀是族誅,勾結真神教這種野祀,不但會被族誅,整個公孫家就算死了,也要揹負一國的罵名,公孫家的祖上若是有靈,絕對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