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慘事,引發了中土人的強烈反擊,直接滅掉了諸多部落。
拓跋家和慕容家都算幸運,還有少許丁口儲存了下來,而這拓跋家族的一部分人,也恥於族人吃人的習性,主動脫離家族,並且改掉了姓。
元家就是這麼一支拓跋族人,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會以吃人為榮。
曾經強大無比、四五十萬丁口的拓跋家族,就這麼一次一次地分裂,到現在族人不足萬。
而眼下,這小小的萬餘人口,可能再次面臨分裂,元家人雖然以曾經姓拓跋為恥,也心恨拓跋家族強搶自家的基業,可是想想拓跋家族這麼一點點地沒落,心中也有點異樣。
不過公孫當行對此,沒有絲毫的同情,“這個家族……還是算了吧,反正他們也不討官府的喜,回頭跟北極宮討個族誅令牌。”
元家的人,臉色越發地難看了,倒是呼延書生及時說一句,“不器準證,我搜魂拓跋鈍刀的時候,並沒有搜到偷襲你的記憶,我保證沒有。”
公孫不器沉默片刻,淡淡地回答,“準證叛國,族誅也不算冤枉。”
“是啊,四大宮對野祀都族誅呢,”公孫未明馬上出聲支援,“殺光拓跋家算了,這家人就沒個好人。”
呼延書生暗歎一聲,緩緩發話,“可是元家……跟他們不一樣。”
“元家當然不一樣,”李永生淡淡地出聲,“元家知恥,改了姓,這就無所謂了,說句良心話,我覺得拓跋這個姓,也該消失了。”
他說得很平淡,但是平淡的背後,卻有濃郁到不能再濃郁的血氣。
元家幾個真人的臉色,多少好看了一點,不管怎麼說,拓跋家族若是能有人心甘情願放棄這個恥辱的姓,還是有活下來的希望的。
“那慕容家族呢?”有人出聲發問了。
“慕容家族,就不用改姓了吧?”李永生側頭看一眼杜晶晶,“能向玄女宮申請族誅令嗎?”
相較拓跋家族,他更討厭慕容家族,這個家族不但吃人,還肆意屠戮中土國族,而且毫無廉恥,遇到強者就跪舔,發現主子不可靠就背主,是鮮廉寡恥的典範。
只說一點,就能證明慕容家的廉恥心,這一族裡,沒有人改姓。
想一想就可以知道,若是有人問——你家就是以前吃人的那個慕容家?
他們的回答必然是——這個,咳咳,我們早就不吃人了。
杜晶晶對這點關竅不是很懂,畢竟曲阿杜家是世世代代生活在東南的。
不過李永生髮問,她肯定是要給面子的,“族誅令,有何理由嗎?”
就在這時,那個雙手十指都被斬斷的制修沒命地叫了起來,“我想起來了,漠北慕容,漠北慕容家,似乎也派出了化修偷襲不器準證!”
公孫未明聞言,蹭地就站了起來,陰森森地發話,“此話當真?”
那化修愣了一愣,思索好半天之後,重重點頭,“當真,我非常確定這一點。”
“這就夠了,”公孫當行衝著杜晶晶微微一拱手,很乾脆地發話,“此事就拜託杜執事了,公孫家必有重謝。”
“族誅令,”杜晶晶猶豫一下,要知道,這族誅令聽起來威風,真不是好隨便申請的。
以玄女宮為例,若是在自家地盤,發現有人勾連野祀,族誅是必然的,但那只是幾百上千人的小族,只要證據確鑿,接連誅好幾家都沒事。
但是萬人之上的大族,那真不是隨便能下族誅令的,這玩意兒太恐怖了。
在正常秩序的社會里,所有能造成大面積恐慌的大殺器,都不是能隨便使用的。
尤其不能隨便對黎庶使用,否則那是亂世景象。
道宮和官府預設的規矩是,萬人以上大族的族誅令,最多一年有一次。
當然,這是潛規則,若是新月國打進來了,一年有十次也正常。
也正是因為有這樣的潛規則,西疆這裡雖然鬧得很兇,大家不會全部去求白虎廟發族誅令。
否則的話,白虎廟首先就不會很爽:我負責的地盤,有這麼糟糕嗎?
其次,官府也不會很爽,你白虎廟一年誅殺多個大族,這是說我管理能力不好呢,還是你白虎廟別有用心?
權力的制衡,就體現在這裡了,四大宮雖然恨真神教入骨,但是操作的時候,還必須要考慮官府的感受。
所以公孫家提出,處理庫西部落,需要白虎廟出面的話,那我們找北極宮下族誅令。
所以李永生問杜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