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對於天使的威嚴,她還是很清楚的,不過天使跟這掌櫃的認識,那就另當別論了。
令她感觸最深的,還是這幾天在酒家裡,接觸的同為避難者的酒客。
大名鼎鼎的絮鷺,追蹤嫌犯來到此地,都不敢直接下手,而是跟隨嫌犯進了酒家,直到嫌犯離開酒家,才出手拿人。
跟她相似的,是同為四大捕手的向佐,明知道我們酒家裡面有嫌犯,也只敢在外面蹲守。
四大捕手之能,在民間流傳得極廣,而事實證明,他們的確不負盛名,自家面臨的滅頂之災,人家隨口就表示能搞定——雖然錢要得多了一點。
總之,我們酒家的強勢,竟然還在她的想像之上。
今天晚上的事情,搞得李永生也有點哭笑不得,沒想到絮鷺竟然女扮男裝,跑到酒家來蹲守罪犯——久而久之,酒家會不會成為天下罪犯的庇護所?
不過他也沒為這個問題糾結太久,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好了,而且,我們酒家再能庇護罪犯,也趕不上玄女宮的別院——那裡可是連犯罪的朝廷官員,都敢收留。
初九的時候,酒家裡的七個人,終於都離開了,夥計們徹底地放羊了,還專門跑到城外瘋玩了一天。
李永生本來不想去,不過酒家裡實在沒什麼事,他索性也跟著散散心。
這一玩就是大半天,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隊道姑,排著隊緩緩向玄女山走去。
李永生不太清楚這是幹什麼,不過小二們見多識廣,告訴他說,這是九天玄女娘孃的誕辰快到了,很多心向玄女宮的道友,會趕來慶賀。
朱雀城裡是凡俗法度,看重的是正月十五,過了十五就算過完年了,而玄女宮看重的日子,則是玄女娘娘誕辰之日,二月十五。
李永生頓時覺得意興索然,我怎麼沒想到這個日子?永馨估計也要參與這個節日吧?
原本他以為,過了正月十五,永馨很快就能回來,現在看起來,怎麼也要過了二月十五了。
意識到這一點,他整個人都懶洋洋的,實在打不起精神來。
既然沒了念想,接下來的日子裡,李永生索性將心思放到了修煉上——已經過了這麼久,我再晉一階,也不會很礙眼吧?
天地良心,他上一次晉階,距離現在也不過才三個月。
不過隨著跟永馨的關係越來越近,他進官府的心思,也就越來越淡,倒也不怕表現出一點半點的怪異來。
正月十五,酒家正式開業,今天是年節的最後一天,但是對很多店面來說,已經可以營業了,否則會錯過一個高峰。
我們酒家也迎來了上客的狂潮,一天竟然接待了八十多撥客人,在晚上的時候,有幾桌居然出現了傳說中的“翻檯”。
這可是翻檯啊,夥計們喜上眉梢,衡量一個酒家熱鬧與否,指標就是翻檯率。
雖然我們酒家早就聲名鵲起了,但那是“庇護所”的聲名,有了翻檯,才算一個合格的酒家。
也有夥計心裡認為,翻檯率算個毛線,咱酒家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酒家好吧?
只要差不多的酒家,就有翻檯率,但是誰家有座位費收?
別的酒家的特色,是酒菜,我們酒家的特色,是座位費!
先不管夥計們怎麼想,總之在這一年的正月十五,酒家實現了歷史性的突破。
不過這一次突破,似乎也透支掉了我們酒家的潛力,年假結束之後,酒家的營業額急速下滑,甚至還不如去年十月、十一月的行情。
李永生對此並不在意,他甚至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要趁著趙欣欣不在,去育種基地走一趟,看一看自己的同窗,等到她回來,自己就不合適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酒家也很是半死不活,甚至來買座位費的人都不多,大家似乎都沒從過年的氣氛中緩過勁兒來。
這更堅定了李永生出門一趟的決心,考慮到同窗們也是要回家過年的,來育種基地的時間,可能晚一點,他打算在正月底動身。
然而,就在正月二十號,趙欣欣居然回來了,跟她同行的,還有化主院的一個圓臉少婦,也是化修,名喚葉玉青。
趙欣欣進了園林,安頓了葉真人之後,興沖沖地來找李永生,“聽說正月十五翻檯了?賣了多少錢?”
“一千一百多,”李永生笑著回答,“平均消費比較高……我說,你訊息很靈通啊。”
“當然,這可是我的產業,”趙欣欣得意洋洋地回答,然後她就苦惱地嘆口氣,“可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