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雷谷的豪傑都是精明之輩,其他隱世家族的子弟,也沒有多少廢柴。
在這樣一群人的戒備下,想要佈置下這個大陣,或許還有那麼一絲可能,但是讓他們毫無防備地踏進去,那基本是毫無可能的——他們或許不能確定,哪裡是危險的,但是他們絕對能確定,怎麼走才是安全的。
所以,這個大陣能困住這一千多號人,肯定是新月國的真君出手了。
二神主不以為然地笑一笑,“教授信徒們擺設一些陣法,這總不在限制之內。”
呼延書生用右手大拇指掐動幾下剩餘四指,然後淡淡地發話,“你們發動了集體挪移。”
呼延家並不以推算天機見長,但是呼延書生在這一方面很有點天賦,尤其是他證真的異象是黃沙百戰——在黃沙裡戰鬥,你總得有一定的方向感吧?
所以證真之後,他掌握了一些天機推算的神通,很粗淺,但是相當有效。
“呵呵,”公孫不器聞言,冷笑一聲——不但幫忙佈陣,還幫忙運人?
恐怕在此期間,還幫忙遮蔽行蹤了吧?
然而,二神主依舊不否認,臉上甚至連歉疚的表情都沒有,他理所應當地回答,“不管我們做了什麼,但是我們沒有直接參與戰鬥……難道不是嗎?”
玄後一直在看著他,也不說話,直到這時,才慢吞吞地發話,“二神主是在打算激怒我們?”
“隨便你怎麼想好了,”二神主輕描淡寫地回答,頓了一頓,才又略帶一點好奇地發問,“為什麼這麼說?”
玄後看著他,有板有眼地發話,“你的誘餌,打算釣的或者不止三名真君……也許更多?”
二神主笑一笑,饒有興致地反問,“下面這些人,值更多的真君嗎?說實話……他們有道兵,還有道宮令旗,戰力有點出乎我們的意料,不過,你可以選擇不信。”
他表現得很自然,但是玄後雖然是女性,這許多年的閱歷和眼界又豈是一般人能比的?
她又笑一笑,“你不解釋的話,我可能就信了,不過你這麼解釋,我倒是很好奇……你有什麼樣的手段,能留下更多的真君?”
二神主不置可否地笑一笑,一臉的風輕雲淡。
玄後也笑一笑,並不說話,不多時,遠處一條人影劃破長空,如閃電一般飛來,“好賊子……竟敢偷襲我中土修者,吃我一戟!”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丁家的真君丁曜星,他接到玄後的神識告警,一路飛趕而來,人還未到,神識已經到了,看清情況之後,抖手一拳打向二神主,“原來是你這個亡命而逃的小賊!”
丁曜星是衛國大戰期間證真的,雖然戰事極為緊張,但他還是鞏固了兩年境界之後,才從家族秘境裡出來,經歷的兩場戰鬥,也都是中土國的反攻。
他對二神主也有印象,當初此人不過是個神子真君,抵抗得倒是很兇悍,可惜還是被打得吐血而逃。
二神主哪裡會怕他?身子往側後方一縱,“來,找個寬敞地方戰一場!”
這也是真君對戰該有的排場——其實是餘波太大,雙方都不想殃及己方的低階修者。
兩人才剛剛離開,又是一條人影破空而來,卻是楊家的真君得到訊息趕到了。
玄後的神識波動一下,指示己方三名真君,纏住對方三人,她自己則是打算下去,親自接應己方的一干修者。
然而就在此刻,遠處空中,憑空冒出一團白色的火焰,在空中化作一朵白蓮。
白蓮之上,端坐一人,光頭,身著袈裟,他衝著楊家真君雙手合十,“楊檀越別來無恙……你的對手該是我才對。”
楊家的真君眉頭一皺,“無法尊者……你不在西南邊陲老實待著,真當我中土留不下你這具臭皮囊?”
他跟佛修有點小淵源不假,但那是柔然的佛修,可不是西南小國的佛修。
無法真君雙目微垂,波瀾不驚地回答,“中土害得我竇師弟隕落,你卻不聞不問,真真是背信棄義的小人,灑家拿下你之後,當再斬妖除魔九十九萬,為我師弟送行。”
“你放屁!”楊真君氣得破口大罵,“老子跟你的竇師弟沒有任何關係,身為佛修,還要在中土搞風搞雨,死了也是活該……來來來,老子今天就收了你這一隻野祀!”
他在柔然證真,其實跟佛修的關係都不是很大,因為這個緣故,他已經跑到兩殿解釋過一次了,這廝還要繼續胡扯,那就是挑戰他的底線,他為了自證清白,也不得不做一場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