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說朝廷的名聲會因此受損,她才不會在乎,害怕壞名聲,當初你就不該做這事,任何人都要為自己的錯誤買單。
甚至,她連範含的人頭被送來的事情,也說了出來,“……我玄女宮十八頭之一的寮頭因此而喪命,跟朝廷的關係,怎麼好得起來?”
襄王一聽這話,情緒有了明顯的波動,他略帶一點欣喜地發問,“既然是這樣,欣欣你為何還要支援那黃口小兒?不如你來支援王叔,大事若成,王叔給你一個護國尊者的稱號。”
這也是他想得多了,趙欣欣身在道宮,哪裡可能明確支援一個反王?就算她可以打擦邊球,但是九公主的老爹,那也是一位親王,名聲比襄王可是好得多。
對於這種痴人說夢一般的話,趙欣欣連拒絕的興趣都沒有,她很明確地回答,“我已經身入道宮,不會支援任何人,王叔你莫要多想。”
“我能不多想嗎?”襄王氣得笑了起來,“看看你雷谷對付過的親王吧,荊王就不消說了,秦王、寧王、燕王、蜀王、鄭王……還要我多說嗎?”
“寧王?”趙欣欣的眉頭一皺,雷谷何時對付過寧王?正經是幫著把害死寧王的兇手揪出來了。
“咳,”李永生乾咳一聲,輕聲發話,“是往博靈郡運送戰馬那次……”
會稽水軍想要扣掉運往博靈的戰馬,李永生指使朱雀完成了護送任務,估計襄王是把會稽水軍的損失,也算到了雷谷頭上。
“你便是那號稱大師的李永生?”襄王的聲音從喇叭裡傳了出來,不悲不喜,“你若肯投我襄王府,條件任你開,封你異姓王也沒問題,世襲罔替。”
異姓不得封王,這是開國太祖定下的鐵律,更別說世襲罔替了,襄王能提出這樣的條件,可見他招賢之心有多麼迫切。
事實上,這種承諾是相當危險的,襄王現在敢破壞規矩相許,將來一旦身登大寶,異姓王的處境會有多麼尷尬,簡直是不消說的。
別說世襲罔替了,能夠善終就可以謝天謝地了。
可是權力的魅力就在於此了,雖然明白人都知道,這個承諾有多麼危險,但是面對這樣的誘惑,很少有人能做到不心動——萬一襄王真有那麼大度呢?
不過李永生對此,是毫無興趣,他搖搖頭,連話都懶得說,只是拿眼去看趙欣欣。
九公主不以為然地笑一笑,“我們都是出世之人,王叔,不是我要對付那些王叔或者族人,而是他們的所作所為,損害了黎庶的利益,動搖了道宮的根基,雷谷才會出手協調。”
“協調?”襄王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一般,冷笑一聲,“你的出手協調,就是出手攻打鄭王,害死了你的王叔?”
“現在你協調到了海岱,下一步,是不是就該輪到我自殺了?”
趙欣欣揚一揚眉毛,沒有說話,很明顯,這是一種預設的態度。
襄王見她這副樣子,也懶得再多說了,有氣無力地發話,“你今天要見我,何事?”
“還請王叔去掉反旗,”趙欣欣的語調很平緩,像是在問對方“吃了沒有”一樣。
但是她的話的內容,卻是驚天動地,“若您能答允,我保您後半生安然無恙。”
“你說什麼?”襄王明顯地愣了一下,然後大聲笑了起來,“莫要開玩笑,你一個道宮的人,保我這親王……你確定玄女宮不會將你開革嗎?”
“便是開革也認了,”趙欣欣波瀾不驚地回答,“王叔護送西行之事,我未敢忘記,所以我今天來,也算是為王叔指出一條明路。”
“這明路我敬謝不敏,”襄王冷冷地回答。
別說他沒有這個心思,就算有這心思,也不可能當著眾多軍士的面說出來。
反正他已經使出了最後一手,把柄掌握在新月人手裡,徹底沒有退路了。
而且他並不認為,趙欣欣若是因為干涉皇族的事務,被驅逐出道宮,會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安全,別看你雷谷混得風生水起,但是離開道宮的支援,真的什麼都不是。
所以他又冷笑一聲,“老大不小的姑娘了,別淨說這些幼稚的話。”
趙欣欣聞言大怒,心說當著這麼多人,我本來還想給你留下最後一塊遮羞布,既然你上杆子找虐,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於是她面無表情地發話,“我這裡還有幾句不是那麼幼稚的話,卻是不方便當眾講。”
“你直說就是了,”襄王冷冷地回答,“成熟的話,自然可以讓大家都聽一聽。”
趙欣欣的表情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