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隔空奪回了山河社稷圖,還結結實實的賞了耶律隆緒一掌,這一掌打得遼國皇帝是口吐獻血,五臟俱損,整整十天起不來床,若非耶律長勝厚著臉皮,卑躬屈膝的請來段澄以一陽指為他療傷,千年雪參、朱蛤、靈芝各種名貴藥材填鴨一樣的給他喂,堂堂遼國皇帝恐怕連最後的決戰都參加不了。
這是後話按下不表,搶回山河社稷圖後,任逍遙就這麼一個人往營外突,鏖戰了一天兩夜,殺透遼軍八百里營盤,砍倒大旗一十七面,前後槍刺劍砍,殺死遼營名將八十餘員,偏裨將佐不計其數,豪龍膽若舞梨花;遍體紛紛,如飄瑞雪,所到之處縱橫睥睨,無人敢阻,遼國多少殺場悍將心驚膽戰,不敢迎敵,真個是血染徵袍透甲紅,當世誰敢與爭鋒,匹馬縱橫遼營內,俠聖得佑真命龍。自此一戰,風流俠聖威震契丹,任逍遙三字一出,連小兒也不敢夜啼。
任逍遙自百萬遼軍中突陣而出,弒敵無數,浴血滿身,殺回檀州時遼大將耶律倍率五千虎豹騎緊攝在後,任逍遙恐城門一開,遼軍乘機湧入,返身殺回,在真宗皇帝、文武百官及城樓數千將士的注目中,仗豪龍膽、盤龍七殺槍之威硬是將五千身經百戰、勇悍無匹虎豹騎屠戮殆盡。
真宗為之聳然動容,眼見任逍遙暈厥城下,顧不得眾人反對,親自拍馬出城第一個趕了過去。
“皇上,山河……山河社稷圖……”
任逍遙強撐著把圖交到真宗手裡,兩眼一黑失去了知覺。
“壯哉,壯哉!”
真宗皇帝為之感慟,龍淚揮灑,謂然道,“昔日當陽長板,趙子龍單槍匹馬,於八十三曹軍中救回太子阿斗;今檀州城外,任逍遙隻身獨劍,自百萬遼軍陣內奪回山河社稷圖,昔常山趙子龍、今天極任逍遙,精忠報國、一身是膽,大宋朝有將若斯,江山當定,社稷當安,朕何憂愁之!”
再醒來時,已是七天之後。
任逍遙睜開眼睛,看見的是一張如雪似玉、吹彈得破,桃花般嬌美的秀麗容顏,雲鬢散亂,嫵媚俏皮的墜馬髻微見歪斜,漆黑如墨的髮絲被汗水微黏在桃腮邊,雙星辰般動人的眸子裡漾著見他醒轉後湧洩而出盈盈淚珠兒。女子並非他一眾嬌妻,也不是大嫂、準二嫂、準三嫂,或是柳纖雲、唐灩,偏又十分面善,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面。
“你是……”
女子淡淡一笑,卻不說話,纖手握著羹匙,將藥汁送到任逍遙嘴邊。任逍遙機械性的飲下,愕然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她的衣衫裝束華美已極,鬢髮被整理成彎曲的釣狀,連額髮處理也作成雲形,瀟灑地擱在修長入鬢的黛眉之上,雲鬢慵梳,輊薄透明,縹緲如蟬翼,強調了她完美的爪子臉型和含愁默默的美眸,確堪當“雲髻凝香曉黛濃”的形容。
她的纖手白皙精緻,細細直直,有種如骨瓷般的纖弱之美,與肩頸腴嫩細膩的肌膚一樣,呈現出一種塗了奶汁似、層層浸裹的滑潤漿白,輕羅紗衫作大袖交領,飾有繡金鳳紋、加雙佩小綬,分明是一襲華麗的鈿釵襢衣,修長優美,纖濃合度的嬌軀,配上大袖禮衣和頭頂的四鳳珠冠更使她有種超乎眾生,難以攀折,高高在上的仙姿美態。
任逍遙猛然一醒,想到了這身衣裳的來歷普天之下,這飾有鳳紋的鈿釵襢衣和頭頂的鳳冠只有一個女人能穿。
“你……”
任逍遙喉嚨發乾,艱澀的吞了口唾沫,結結巴巴的問道,“你是皇后……皇后娘娘!”
女子愕然片刻,微仰俏臉細看了他好一會,忽頷首輕顰,悠悠的嘆一口氣。“時隔四年,你真的……真的望了我麼。”
任逍遙愈覺愕然。沒錯,她是皇后,是皇后啊,我怎麼可能認識皇后!
驟見女子高聳的胸脯不住急促起伏,淚花在眼內滾轉,直勾勾看著自己的眼神空洞洞的,彷彿隨時就要哭出來。
“你……我……”
凝著她幽怨滿腹,關懷備至的神情,任逍遙忽有些難以承受,明豔無儔的嬌靨似有千鈞巨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不由得往後縮了縮身子。
皇后玉頰慘白,薄嫩嫩的唇瓣兀自顫抖,剔透如新剝荔肉一般,瞧得任逍遙心中彷佛受千萬根針攢刺一般,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哀慼,猛然間腦中響起一事,心底一揪,失聲道,“碧筠,你……你是碧筠……周碧筠……蹁躚閣的……”
說著說著心頭一陣痛楚,無語凝咽,怔怔發起傻來。
冷豔佳人周碧筠,曾經的揚州水月樓頭牌,賣藝不賣身的,多少巨賈王公、騷人名士想見她一面而不可得,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