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著眼前的男子,笑道:“小乘,你都給我送了幾年的碧螺春了,就不用這麼客氣了。我看你今天面色焦慮,滿身是汗,是為什麼事來找我啊?”那灰色短袖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呵呵,說出來也不好意思,宋道長,其實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只是我家離得近,我又知道您能六爻測事,所以順道過來向您求算一卦。”
“說吧,什麼事。”宋道明微微頷首,笑道。
灰衣男子尷尬地說道:“昨天晚上我去人才市場,結果丟了輛YAMHA摩托車。車本身不值幾個錢,但是車籃子裡有我的農行卡和身份證,現在我急著用錢,沒了身份證,辦卡也麻煩,所以特地來您這裡算一卦,看看這摩托車能不能找回來。”
“這事簡單。”宋道明微微一笑,然後他輕輕一拂袖,左手探入右側衣袖底下,拿出了碗口大小的八宮卦卦盤,盤為圓形,中有太極陰陽魚,由內而外放射則是八卦、卦象、天干地支、後面還有少男少女長男長女少陰少陽老陰老陽以及六十四卦名,宋道明把卦盤放置於石桌之上,然後手一翻,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三枚乾隆年間的古銅錢,樣式古老,表面帶些微的綠鏽,宋道明右手托出,將三枚乾隆通寶握在手心,閉目凝神,約莫一分鐘後,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然後隨手一拋,叮噹三聲,三枚乾隆通寶應聲落在桌上,三枚全都通寶朝上,背字朝下,乃是一個老陰爻。宋道明默默記下了三枚銅錢的正反面,然後再次抓起,又拋了一把,這一次,是三個背字朝上的老陽爻。
宋道明如此反覆拋了六次銅錢,把每一次的結果都記錄了下來,最後,他緩緩抬起頭,把拋銅錢的結
果用石桌上的黑白圍棋子排列而出,展示給那名灰衣男子看。
“小乘啊,我用最簡單的以錢代筮的法子幫你算了一卦。得了一個坎卦。”宋道明微笑道。灰衣男子
搔首摸耳,迷茫地問道:“道長,這坎卦,怎麼解?”
宋道明笑道:“坎為輪,輪,車也。兩坎相重,有兩車相同之象,所以小乘你的車,應當是被人騎錯
帶走了,丟不了。坎卦卦逢比和‘物不失’。今天晚上九點之前,你的摩托車就能送回來。”
“這……這麼靈驗?可是人才市場魚龍混雜,我怕車真是被人給偷了,而且道長,為什麼是九點之前回來?”灰衣男子依舊滿臉迷惘。
宋道明笑道:“坎六,動二;六、六、二合數除以二,得七,現在為下午兩點,加上七,所以你的車自然在九點之前回來。”
灰衣男子半信半疑地看著宋道明,宋道明笑道:
“若是不信,今晚九點之後你上山來找我,我賠你一輛便是。若是車回來了,明兒你再帶一包碧螺春來。”
“這……道長,我不是這個意思。”灰衣男子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多謝道長了。希望能夠找回來吧。”灰衣男子謝過了宋道明,送上了一包自制的碧螺春給這位算命之靈驗驚動江南地區的大師,然後緩步離去。
然後是那位穿著GUCII黑色牛皮鞋的男子上前來求卦,此人面色焦慮程度,更勝過之前的灰衣男子。
這位皮鞋男子急道:“道長,事情緊急,我就直說了。我家老母年事已高,近些天又得了重病,她整天嘮叨著說自己不行了,要求洗腳好在,我一家子都被她折騰地不行,您給看看,我娘是不是真的大限到了,氣數已盡?”
聽聞了來者的講述,宋道明微微一笑,隨手拋了幾枚銅錢,笑道:
“這事就放心吧,我看了卦象,是乾卦,令堂不但死不了,明天準好。”
“明天……就能好?”皮鞋男子奇道。
“準好。”宋道明笑容親和,“你看此卦,遇‘比和,勿藥有喜,’,這應了六沖卦,‘近病逢衝則愈,’,乾卦九三日為‘厲,無咎’,九三二十七,明天為4月7日,農曆二月廿七,正好對上乾卦九三爻,無咎便是無危險,所以你母的病自然得治。”
聽到宋道明的解卦,皮鞋男子也是面露喜色,眼中露出瞭如釋重負之意,這一次,他留下了一個大紅包給宋道明,再三感謝後方才離去。
如此送走了兩個人,剩下的便是那位面色凝重,身材還算壯碩的男子。
宋道明也不說什麼,只是靜靜看著這名男子,等著他發話。
“道長,我不是來測事的,我來看相的。”
宋道明頷首,上下打量了面前的男子幾眼,微微眯起眼,道:“給我看看你的手掌。”
壯碩男子方要伸出右手,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