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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也許,只有當最宏偉的夢想志向化為了泡影后,人才會發現最渺小的幸福的彌足珍貴吧。

“好了。手術很成功。問題不大。好在硫酸沒有進的更深。”負責我手術的醫生在一旁長吁了一口氣。聽到他的話語,我也在心頭暗自鬆了口氣。

又等了三分鐘後,我被戴上了眼罩,送出了手術室,門開啟的那一剎,我就聽到了阿雪在我耳邊叫著:

“哥……我哥怎麼樣?他能不能看見?”聲音是那麼焦慮,又是那麼的緊張。

“放心吧,手術很成功。只要保養沒問題,恢復是妥妥的。”醫生用沉悶的語氣回答阿雪道。

“真的嗎……太好了……那真是太好了……”阿雪帶著哭腔的聲音再次響起,接著我就感覺到了一隻溫潤的小手輕輕地覆在了我的左臉頰上。

“阿雪……”

“哥,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你一定會好起來的……那樣我們就能像以前一樣了……”阿雪哭訴著,嬌滴滴的聲音,顯得那麼的羸弱。

如果此刻我能夠流淚,我一定會淚流滿面的。

因為一天的調養和急救讓我的傷勢好轉,所以我已經從ICU重症監護室退到了普通病房,而阿雪也一路抓著我的手術車,跟著我進了普通病房。

我重新躺回到了床上,因為麻醉劑效果沒有過去,我的口齒髮音尚不清楚。

而在這期間阿雪則是一直坐在我的病床邊上,兩隻手搭在我的身上,輕輕地撫摸著我的手背,不斷地問我“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些了”之類的話。還自言自語地自我安慰著反覆說我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諸如此類的傻話。

不知道為什麼,在我動了手術之後,阿雪的不安感反而愈發強烈了,她開始變得神神叨叨起來,甚至聲音都在不斷地顫抖。我曾經幾次問她是冷還是怎麼的,可是阿雪卻是堅持著說沒事,連續數個小時,阿雪都一直坐在我的身旁,寸步不移,就像生了根似的。

阿雪這樣的舉動,我的心情反而越發沉重。

一個有些憂心的念頭開始在我的腦海裡徘徊:

難不成,阿雪……把她的眼角膜給了我?

這樣可怕而瘋狂的念頭在我的腦海裡一閃而過,連帶著,我也是忍不住開了口:

“阿雪,給我打杯水。”我試探著道。

“噢……好的,等一下。”阿雪虛弱地回答道。接著我就聽到了阿雪起身和走步的聲音,沒有一會兒,我就聽到了倒水的水聲,再接著,冰涼的玻璃杯口邊緣貼在了我的手上,是阿雪送給我的涼水。

感覺到手上的涼意,我的心卻是放鬆了不少。

看來還是我想多了……阿雪怎麼可能把眼角膜給我。如果給了我,她怎麼可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給我端茶倒水呢?

我自嘲一笑,甩甩頭,接過了阿雪手裡的茶杯,然後抿了一口,權當潤喉。

【8500字,這樣的字數要鮮花蓋章不過分吧?待會兒還有一更!】

卷三群魔亂舞章一百八十三靈魂樂師

因為我的眼角膜手術採用的是先進的EPI…LASIT鐳射切割技術,根據手術醫生的說法,在24時之後,我就能夠拆下眼罩睜眼視物。

於是接下來的24小時,我都安守本分地守在床上,而阿雪則是一直在一旁照顧著我,替我倒水,替我去醫院樓下買速食,又或者是替我洗毛巾,甚至是輕手攙扶我下床……

期間除了傍晚和晚上8點到10點回家了一趟之外,阿雪一直都守在我的身邊,照顧著我的起居,對我無微不至,貼心體恤……陪我說話,和我一起回憶往事,讓我不至於陷入瞎想。

那個時候,我不禁感慨,有個妹妹,真是人生的幸事。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但是,從死亡到新生的等待卻是最幸福的事。

雖然我的心已經冰冷如霜,但是,想到第二天就能夠重新睜開眼看見這個世界,我的內心還是無比的喜悅和欣慰。

等待和希望。

這是大仲馬的《基督山伯爵》中伯爵送給莫雷爾的信的最後一句話。

至此一刻,我卻是深切體會到了。

但是,現實卻是這樣一種殘酷的生物,他從來不會給你好臉色。即使你多麼的渴望他的一個不經意的回眸與一個乞憐式的笑靨。

第二天下午四點,是我摘下眼罩的時間。

“已經過了24小時了,可以摘下眼罩了。”

負責我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