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兆煥去了燒烤店。
雖然林喬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他,她在燒烤店裡幫忙,可是他早就已經瞭解到了。
明姐見有顧客進來,迎上來,“先生您想要吃點什麼?”
“我找林喬。”
明姐一愣。
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看起來年輕,但是這一雙眼睛裡也是蘊著光,能看出來年輕有為。
“林喬走了。”
“什麼時候走的?”蘇兆煥忙問。
明姐看了他一眼,“你是她的誰?”
蘇兆煥頓了頓,“我是她……”
男朋友三個字就阻塞在喉嚨裡,可是他說不出口。
他不知道如果自己一旦是現在說出這三個字之後,對於林喬,到底是逼迫過緊,還是會起到了適得其反的作用。
他深深地閉了閉眼睛,“我是她哥哥。”
明姐腦海裡翻出一個名字來,“蘇兆煥?”
林喬在幹活的時候,總是和明姐說起來蘇兆煥,明姐本沒有放在心上,但是聽來聽去,耳朵也快磨出了繭子了,就記下了這個名字。
“嗯。”
明姐說:“晚上有個男人帶她出去了……”
她看蘇兆煥轉身就要出去,急忙拉住了他,“你別急,晚上有個林喬的女同學來找她,說那個男人就是什麼林喬上學的監護人。”
蘇兆煥愣了愣。
監護人……
他想起來了。
林喬上學,也都是有一個人辦的,他一直以為這個人是林喬的母親羅敏,可在後來幾天也聽林喬在嘀咕了幾句,說羅敏那樣母親,又怎麼會給她去交費跑關係讓她上學呢?即便就是羅敏,在這段時間裡,面都沒有露一次,這是該有的對她的關切態度麼?
蘇兆煥從燒烤店走出來,有點頭重腳輕。
既然是監護人的話,那林喬告訴他本沒有什麼,她卻為什麼不說呢?
蘇兆煥回了東三巷。
可是今晚,註定是無法入眠的一個晚上。
…………
而林喬呢,卻已經因為車輛的平穩和車內暖風的徐徐吹散,讓她整個人都昏昏欲睡了,索性就睡著了。
等到林喬再度醒來的時候,她迷糊的揉了揉眼睛,看見車窗外的天邊有一片魚肚白。
林喬眨了眨眼睛。
車駕駛座上沒人,但是車子還發動著,車內很暖。
不知道林喬的副駕駛的座位什麼時候給放平了下來,身上也蓋上了一件很大很厚的軍大衣。
林喬直起身來,從車窗看著夜色和黎明交錯的這一刻外面那倚著車身站著的身影。
男人身影筆挺,單手插著口袋,一隻手裡攜著菸蒂,菸蒂明滅的火星在黑夜中跳躍這,目光眺望著天邊那隱約分出的那一片混沌,目光是精煉的沉光。
就這樣一幕,讓林喬在內心深處,敲擊了一下。
後來,她把這次敲擊內心的柔軟稱之為懵懂的心動,但是朱婷卻是毫不留情的譏諷她:“你就是顏狗。”
林喬推開車門下車。
嘶。
冷風灌過來,讓林喬整個人都打了一個冷顫,冷的她上下牙齒不分輕重緩急的就開始一個勁兒的顫了。
好冷啊!
林喬迅速的把副駕駛的軍大衣給穿上了,順便還帶上了上面放著的一頂厚實的雷鋒帽,全副武裝了之後才顯得好了一些。
墨司霆抽支菸的工夫,就聽見身後有隱約的動靜,攜著菸蒂回過身來看了一眼。
那身材嬌小的女孩子,穿著他的軍大衣,幾乎及到腳踝拖著地,頭上還戴著一頂雷鋒帽,只露出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真的能算得上是全副武裝。
他不由得勾唇笑了一下。
林喬挪動腳步走過來,問:“這裡是哪裡?”
墨司霆說:“莽山。”
林喬沒聽說過,不置可否。
墨司霆靠在車身上,說出的話,在冬日的凜冽寒風之中,撥出來白茫茫的一片霧氣,“你上去吧,外面冷。”
“我不怕冷。”
林喬說著,就阿嚏打了一個噴嚏。
墨司霆笑了下,“你這叫不冷麼?我可不想今天回去還要照顧你這麼一個發高燒的病號。”
林喬揉了揉鼻子,“那你為什麼不冷?”
“練出來了。”
墨司霆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但是林喬卻聯想到從電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