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涼深說:“介意我陪著你說說話麼?”
“好啊,”喬知暖笑著,“我還寧願部長能在這兒多陪陪我呢。”
喬知暖坐在床邊,傅涼深坐在前面不遠處的輪椅上,“你是不是在緊張?”
緊張?
喬知暖沒有想過。
她只是有點壓抑,即便是墨司霆剛才過來,一番話已經解開了她心裡的一個結。
“就算是墨大少過來和你說過話,還沒有讓你放下你的緊張感?”
“你知道?”
傅涼深點頭,“他做的足夠保密,但是這可是一個城市,一個國家的政治中心,保衛警衛工作做的會十分嚴密,我早在警衛員過來報告墨大少來的時候,就已經吩咐撤掉了他們。”
喬知暖不知道該如何說了,她只是感謝。
“所以,你在擔心什麼,知暖,這不是你的性格。”
喬知暖抬眸。
傅涼深說:“雖然別人都說你是溫和的,甚至是沒有脾氣的,但我知道,你骨子裡藏著的是倔強,你有你自己的脾氣。”
喬知暖覺得自己此時被觸動了。
以前,早在四年前,甚至於更早的時候,傅涼深從芸芸的員工裡把她給拉出來,並且著力去培養的時候,喬知暖就想到了一句話,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傅涼深是她的伯樂,是她的知音,更甚至是她的知己好友,是她領進門的師父兄長。
喬知暖閉了閉眼睛,“我……生過孩子。”
傅涼深的眼神裡剎那間閃過一抹愕然的光。
他完全沒有想到,喬知暖竟然會……
傅涼深很快就將眼睛裡的那一抹詫異的光給斂了,“是……你來風語之前的事麼?”
喬知暖來風語以高中學歷應聘前臺招待,當時傅涼深就看得出來,這姑娘絕對不是考不上大學的,她的成績異常的優異。
喬知暖點了點頭,“我因為年少時候的事情,我在高中到時候很叛逆,後來……來了一個男人,他說是我爸爸的戰友的孩子,託付他來管教我,然後我……就喜歡上他了,然後我懷了孕。”
傅涼深握緊了輪椅的扶手。
他原本以為,他比墨司霆認識喬知暖認識的早,卻最終有緣無分,卻沒有想到,還有另外一個男人的存在。
喬知暖沒有注意到傅涼深的異樣,她接著說:“然後他就不見了,我……”
她的頭猛地疼了一下,很多細節她都記不清了,每當想要去想的時候,腦子就會很疼。
傅涼深忙問:“你怎麼了?頭疼?”
喬知暖按壓了兩側的太陽穴,“沒事……然後我自己一個人去醫院,生下了一個死胎。”
傅涼深這次沒有控制住自己,倒抽了一口氣。
死胎……
他難以想象,喬知暖在還是一個少女的時候,就經歷了這樣的事!
怪不得……
他第一次在風語的前臺見到喬知暖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女孩子雖然溫和,卻眼底裡帶著一股子執拗,一股子悲傷,就彷彿是明珠蒙塵一般。
現在想來,經歷過這樣的事情,那個時候的喬知暖已經是十分堅強的了。
喬知暖這些天一直在被這件事情縮煩惱。
她一面心想,曾經喜歡過的人,曾經做過的事情,她會後悔,但是卻不會去抹殺掉,她願意接受宋靈雪的威脅,哪怕宋靈雪真的把她的東西都給曝光出去。
但是另一方面,她又怕失去墨司霆。
怕看見墨司霆那樣失望的眼神。
這兩種情緒幾乎要把她折磨的歇斯底里,她急需有一個突破口,她想要去說清楚。
直到現在。
她感覺和傅涼深說了之後,自己的內心終於放平了下來。
傅涼深轉動輪椅到一旁的桌邊,給喬知暖倒了一杯熱水。
喬知暖雙手接過,捧在手掌心裡。
“這件事情,你有沒有告訴墨司霆?”
“沒有。”喬知暖搖頭,“但是……”
喬知暖沒有說下去。
傅涼深靜靜地看著她,“知暖,即便是墨司霆知道了,這件事情也並不會成為你們之間的障礙,如果他真的在乎你,就會為了你曾經發生的這些事情,更加疼愛你,如果他就因為這件事情取消明天的婚禮,更甚至和你分手的話,那這種男人不值得你去託付,不要也罷,你會有更好的人去疼愛。”
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