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胸口。
“我……”顧見驪痛苦地剛說出來一個字,胃中絞痛,一下子吐了,喝下的湯『藥』全吐了出來,吐了姬無鏡一身。
瞧著姬無鏡雪『色』寢衣上的髒痕,顧見驪連咳嗽都忘了,嚇白了臉。
姬無鏡臉『色』微變,他捏著顧見驪的臉,咬牙切齒:“你等著!”
他這麼一說,顧見驪更怕了。天下誰人不知道姬五爺最是記仇?體內的不舒服加上懼怕,讓顧見驪一下子哭了出來,珠子似的淚珠兒一瞬間落下來,剛巧落在姬無鏡收回來的手背上。
姬無鏡收回的手動作一頓,睥了她一眼,指腹抹過她的唇角,沾了一絲她吐出來的『藥』汁,送入唇前『舔』了一口,看得顧見驪愣愣的。她眼睛裡還有淚,將落不落楚楚可憐。
“臭的。”姬無鏡嫌棄地起身下床。
顧見驪低下頭。心裡暗想姬無鏡就是個有病的,腦子病的不輕。
姬無鏡讓長生去請了紀敬意。
先是蘇大夫,後是紀敬意,訊息很快傳到了各房。各房以為姬無鏡的身體又不好了,深更半夜的,一個個從暖呼呼的被窩裡鑽出來,有的還沒出門,有的走到半路了,聽說病了的是顧見驪,一個個又咒罵了兩句,回去了。
顧見驪身上裹著被子,只一隻手從被子裡探出來,又隔了一層錦帕,由紀敬意診脈。
季夏在一旁心急如焚:“大夫,這風寒怎麼這麼重啊?我們主子年幼時體虛,那時候日日吃補『藥』。後來身子才好起來。會不會有這個影響啊?”
姬無鏡換了身衣服從西間出來,聽著季夏的話,看了一眼裹在被子裡的顧見驪,問:“只是風寒?”
顧見驪目光閃了閃,終於抬起頭來。她知道,廣平伯府裡的人可是盼著她死的。難道是有人害她?
紀敬意明白姬無鏡的意思,忙說:“門主多慮了。夫人半年內應該染過一次風寒,當時表面上好了,卻留下了病根,再加上幾個月心中鬱結,這次著涼,一併將兇險引了出來。要好好調養一番才可痊癒。夫人出生時應該不是足月吧?”
顧見驪怔了一下,才點頭。
“我開一道『藥』方,再開一道膳食調補的方子。然後再運針『逼』一下夫人體內的涼氣。”
“啊?”顧見驪把手縮回來,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後退。
季夏知曉顧見驪怕疼,忙問替顧見驪問:“非下針不可嗎?”
紀敬意笑眯眯地點頭,說:“運針是調理夫人體虛的根本。當然了,夫人不必擔心。這下針『穴』位之處眾多,屬下多有不便,由門主給夫人下針即可。”
姬無鏡?
顧見驪猛地抬頭看向姬無鏡。開玩笑,她更怕了好嗎?
顧見驪不由想起姬無鏡咬牙切齒的那句“你等著”,他報仇的機會這麼快就來了?
“還、還是不用了……”顧見驪抗議。
姬無鏡似笑非笑地看了顧見驪一眼,走到桌前,翻了翻紀敬意『藥』匣中的針包。他臉『色』蒼白,對著燭光細瞧銀針的模樣,讓顧見驪『毛』骨悚然。
他這雙殺了無數人的手還會下針治病?
顧見驪一百個不相信!
紀敬意離開,季夏也退出去。姬無鏡走到床邊,在顧見驪面前彎下腰來,湊近她耳朵,語氣開心:“顧見驪,你是不是怕我藉機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