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喊了一聲:“靜姍姐姐?”
溫靜姍猛地抬頭,震驚地望向顧見驪,腳步也踉蹌著向後退了一步,直接跌坐了椅子裡。她目光躲閃,這幾年的東躲西藏讓她本能得想否認,想逃走。
不對啊,這裡是姬無鏡的家裡。面前的女人是姬無鏡的*遮蔽的關鍵字*。
溫靜姍壓下心裡的慌張,重新抬起眼睛打量起顧見驪,待看清了顧見驪的眉眼,她猶豫了半晌,才不安地開口:“你是在驪的妹妹……”
“是,我是她的妹妹。”顧見驪攥緊了帕子,心裡忽然湧上了一股子酸澀。
記憶裡的靜姍姐姐不是這個落魄樣子的,甚至用“您”來稱呼她。
顧見驪從小就時常從姐姐口中聽來溫靜姍的名字,她也見過幾次溫靜姍來府中尋姐姐。彼時顧見驪還是個梳著丱發的小姑娘。
姐姐是個高傲的『性』子,溫靜姍也是,旁人都說這兩個人『性』格太像都太好強太耀目,雖親如姐妹,可這份手帕情恐不長久。然而她們兩個人就這麼互不相讓爭奇鬥豔地一路交好下去。
顧見驪還記得溫靜姍大婚的那一日,整個京城鋪滿紅妝。溫靜姍一身大紅鳳裝,風華無疆,太子親迎,為她扶裙,羨煞旁人。
那一日顧見驪跟著姐姐送親,溫靜姍塞了她一手糖。
顧見驪壓下心裡的酸澀,說:“那時候你出事,姐姐很難過,哭了很久很久。”
溫靜姍輕輕“啊”了一聲,恍恍惚惚的。她離京五年,像是與過去切離開,那曾經繁華的京中過往都像上輩子的事情了。忽然提到了舊友,她心裡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
顧見驪心裡忽然驚了一下,如果姬星漏是溫靜姍的孩子,那他的父親就是……
是了,姬無鏡自幼與前太子相識本就不是秘密。
顧見驪緩了緩,平復了一下心裡的震驚和複雜,朝著溫靜姍走去,溫聲開口:“星漏和星瀾年紀還小,還不懂事兒,姐姐不要因為他們童言無忌傷了心。”
溫靜姍詫異問:“星瀾是誰?”
顧見驪愣住了,忙說:“星漏的妹妹呀!您的女兒呀……”
顧見驪忽然頓住了。
是了,溫靜姍找上門來自稱星漏的母親,那日姬無鏡也是與她說星漏不是他的孩子。不管是溫靜姍還是姬無鏡,都一直沒提過星瀾!
“我只有星漏一個孩子。至於你說的那個孩子,我猜測大概是為了隱瞞星漏的身份,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顧見驪先不去想姬星瀾,說:“您可千萬不要因為星漏的言行難過,這孩子說話傷人,可是心裡是極善的。”
溫靜姍溫柔笑著:“不會的。只要他好好的,我見了他心裡只有歡喜,沒有旁的難過。”
顧見驪還想說什麼,胭脂卻匆匆趕來稟告紀敬意過來要見顧見驪。
顧見驪便只好起身,先過去一趟。她剛邁出門檻,忽然停下來,慢慢皺起來,隱約想起了些舊事。她回過頭,望向灰暗房間裡的溫靜姍。溫靜姍垂著眼,溫柔看著手中的小冊子,那小冊子是姬星漏平日練字所寫。
顧見驪視線下移,落在溫靜姍腿旁的柺杖上,眼前浮現的卻是小時候記憶裡判若兩人的溫靜姍。
顧見驪疾步回到房中,走到溫靜姍面前。
“是還有什麼事情嗎?”溫靜姍問。
顧見驪斟酌了言語,才開口:“五年前我年紀還小,很多事情都記不得了。但是隱約記得溫家被抄家之日,姐姐做了些事情。”
溫靜姍心中一緊,追問:“此言何意?”
“我記得姐姐暗中救下了兩個人,但是救下的是何人我卻不知了。”
溫靜姍心跳停了一瞬,手中的小冊子跌落。她慌慌張張地站起來,『摸』索到身旁的柺杖,想要立刻去尋顧在驪。可是第一步還沒有邁出去,她眼中的光華便黯然下去,重新頹然地坐了下來。
她千里迢迢來京,已經冒了很大的風險,還哪裡敢『亂』走,再添麻煩。
“姐姐別急,我會去問問我姐姐,將事情問清楚的。”
溫靜姍動作僵硬地點頭。千言萬語堵在喉間,人因為巨大的震驚駭得有些六神無主。
顧見驪又寬慰了她幾句,才匆匆往前院去。
顧見驪回了前廳,看見紀敬意正在給姬無鏡診脈。在紀敬意身旁的桌子上擺放著各種瓶瓶罐罐的『藥』。
“紀先生,五爺身體如何了?”顧見驪挨著姬無鏡坐下。
紀敬意笑著說:“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