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鬧到這裡來是做什麼?這裡是襄西公府!可真是膽大包天了!莫不是還想來搶人不成?”李夫人怒氣騰騰。
李黛純躲在母親身後,委屈地低著頭,眼睛紅紅。尤其是當她看見榮元宥趕來,樣子變得更加楚楚可憐。
周迎霆一身酒氣,他嗤笑了一聲,從袖中取出當年李周兩家定下娃娃親的契書。他直接將其撕成兩半,朝李家母女的臉上扔去。
“當年是你李家窮得過不下去又攤上了人命案子,去我周家又借錢又借關係。還不上錢,稱兄道弟來一出娃娃親親上加親。真他媽瞧我周家破落了,翻臉不認人。什麼東西。”
李夫人目光閃爍。
李黛純往前走出一步,又羞又氣地指著周迎霆:“你含血噴人!我們家怎麼會求到你們周家這樣的窮酸漁民!”
她捂著臉哭,委屈得不行。
“哭哭哭,哭什麼?我們周家把你們李家怎麼了?就算婚事作罷也就屁大點事兒,我們周家說什麼了?賴上你家了?倒是你們李家嚷嚷得全天下都以為我們家把你怎麼著了。忘恩負義也就罷了,這是臨了再拿我周家當墊腳石扮可憐,藉機攀個好人家吧?看你這德行裝什麼大家閨秀,還不如青樓的姐兒磊落。把你那顆齷齪心塞回肚子裡去,全天下的女人死絕了,我周迎霆也不會要你。什麼玩意兒!”
周迎霆言語粗鄙的一通話下來,整個院子裡鴉雀無聲。
周迎霆說完想說的話,也不留,轉身往外走,走到院門口經過榮家人身邊時,停下來,看向他們,說:“堂堂襄西公府,別把什麼貓狗不如的窮親戚都往家裡召,真毀清白。”
“哦、好……”榮莞茵怔怔望著他,結巴地應了一聲。早在周迎霆痛斥李家母女時,她就聽傻了,大腦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回話了。
周迎霆不過隨口一說,沒想到榮莞茵會應,他倒是愣了一下。
榮夫人輕咳了一聲,榮莞茵這才回過神來,迅速低下頭。榮夫人側首,吩咐一旁的小廝送周迎霆出府。
往外走的路上,周迎霆問小廝:“你家小郡主有婚配沒有?”
小廝瞪了他一眼:“這可不是你能問的!”
周迎霆嬉皮笑臉,倒也不再問,心裡卻在想著怎麼把小郡主拐到手裡來。
當日榮夫人就派人去查了周家的事情。
“……周家原本是水昌島第一富裕戶,周老爺是個善心的人,錢財四散接濟窮人,但凡有人求到他面前,他能幫的總是要幫襯一把。提到周老爺,人人都稱大善人。可後來家裡的老夫人得了稀奇病,為了治病耗盡錢財。周老爺曾接濟幫扶過的人卻很少出手相助。周家就這麼敗下去了。至於周家公子……曾是錦衣玉食長大的少爺,是紈絝了些。”
榮夫人說:“我瞧著他今日所言倒也是個講道理,且磊落的。”
“那是自然,聽說周家公子年少時天賦學識皆卓於旁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後來沒赴京科舉,一直留在水昌島上花天酒地混日子。”
榮元宥忽然說:“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曾有位周老爺在金稷山那片幾個村子裡建過兩家學堂,供窮人家的孩子免費讀書。如今想來,應當正是水昌島的這個周家。”
榮夫人沉『吟』了片刻,道:“元宥,你明日去郡守府中一趟,讓他給周家公子尋個差事。”
榮元宥答應下來。
榮莞茵感慨:“我今兒才算真正明白了何為不能聽信一面之詞!”
至於李家母女也知道鬧了個沒臉,沒等榮家人驅趕,自己灰溜溜地走了。
又過了一個月,京中送信過來,可以對西番動手了。
開始打仗了。
行軍打仗中,顧在驪不管到了哪裡,榮元宥總是跟在她身側。
留在西番的顧敬元鉗制住巴圖爾,京中也有兵馬調動支援,再加上襄西本來的兵馬,征伐之路大抵順暢,徹底攻下巴圖爾和周邊幾個番邦小族不過早晚的事情。
顧在驪騎在馬上,領著軍隊前行。她轉過頭看向身側的榮元宥,笑問:“小世子,你這一路悶悶不樂,其實是很不贊同女子領兵吧?”
榮元宥望著顧在驪的眼睛,搖頭:“不,巾幗從不曾讓鬚眉。史上的女將軍也不少。我沒有不贊同女子上戰場,只會稱讚。只、只是……只是不希望你上戰場。”
顧在驪挑眉。
“風沙太大,盔甲冷硬,風餐『露』宿,刀槍相見。我不想你吃苦不想你有危險。”榮元宥又勉強笑起來,“不過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