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茵隨口說:“沒聽說才不尋常呢,整個襄西恐怕也沒多少人不知道這事兒了。”
“聽說……她嫁過的。”李黛純口氣猶豫。
榮莞茵輕“嗯”了一聲,臉上掛著淺淺的笑,也不再多解釋。李黛純略驚訝地看了榮莞茵一眼。
再往前走,就要迎面遇上,不好再議論了,李黛純也住了口。
“元宥哥哥。”李黛純微微屈膝見禮。
“表妹。”榮元宥頷首回了一禮,便跟著顧在驪繼續往前走。
剛剛錯過身,李黛純咬唇,又喊了一聲:“元宥哥哥,我有些事情想與你說。”
榮元宥不捨地望了顧在驪一眼,到底是停了下來。
“去年表哥想尋的那幅《望鶴圖》被我給尋到了,正在房中,等下讓人給表哥送過去。”
榮元宥回憶了一下,才想起這個事兒。他喜歡字畫,去年無意間得到了大有名氣的《望鶴圖》,卻不想是贗品,曾惋惜過一段時日。
不過他都快把這事兒給忘了。
“表妹有心了,我是尋了很久。”
李黛純笑起來,再次屈膝行禮,也不再多言,和榮莞茵往後院的花圃去。
榮元宥抬頭望向顧在驪離開的方向,想來這個時候,她已經回了房間,他也沒必要再跟去了。他沉默地回了自己房間,吩咐小廝:“去酒窖拿一罈酒來。”
榮元宥和他父親、祖父都不飲酒,可是榮夫人卻喜酒,酒窖裡藏了不少名酒。
祥林愣了一下,確定自己沒聽錯,這才應了一聲,跑出去拿。
“世子,您的酒。我不知道您要哪種,就多拿了幾種。”祥林將四小壇不同的酒放在桌上。
“下去吧。”
“是。”祥林往外走,關門的時候好奇地打量了榮元宥一眼。關了房門,他『摸』了『摸』頭,自言自語小聲念著句:“世子爺這是又吃了閉門羹,學會借酒消愁了?”
榮元宥倒了一杯酒,舉杯猶豫了一下,才往口邊送。辛辣入喉,嗆得他一陣劇烈地咳嗦。
他再看手中的酒杯,眉峰攏皺。
“她怎麼會喜歡這個……”
榮元宥嘗試著又飲了一口。
還是辣。
祥林沒有走遠,就在院子裡。
“祥林,去把盛安郡主請來!”榮元宥朝著門外喊。
“啊?這不合適吧?”
屋子裡沒有再傳出榮元宥的聲音。
祥林杵在原地,也不知道怎麼辦好?
半晌,屋中又傳出榮元宥的聲音:“快去!”
祥林撓了撓頭,應了一聲,到底還是去了後院,畢恭畢敬地請人。
“請我去哪兒?他房裡?”顧在驪驚訝。
“郡主千萬別誤會我們世子。世子他、他可能喝醉了。”祥林苦著張臉,“我就是個跑腿的,又不敢不來請這一回。您給個回絕,我能回去回命就成。”
“喝醉了?”顧在驪挑眉。
她忽然笑了起來,說:“我這就去。”
“啊?”祥林立刻住了口,也不再多說了。
顧在驪趕去榮元宥房中時,榮元宥端坐在四方桌後,坐得腰背筆直。他看著顧在驪進來,開口:“你來了。”
顧在驪狐疑地多看了他一眼。他真的喝醉了?
下一瞬,榮元宥忽然就哭了。
眼淚滾落。
顧在驪一怔,朝他走去,隔著一張方桌,立在榮元宥面前,將帕子遞給他,說:“小世子可別哭。”
榮元宥接過顧在驪遞來的帕子,仔細疊了一道又一道,疊得方方正正,工工整整地放在桌角,不捨得用。
他低著頭,一言不發。
顧在驪沉默了片刻,回身吩咐祥林去煮醒酒茶。
祥林去拿酒的時候就顧慮著榮元宥會不舒服,已經早就讓人煮了茶,顧在驪一提醒,他立刻跑著去將醒酒茶拿來。
顧在驪給榮元宥倒了一盞醒酒茶,又徑自給自己倒了一盞酒,說:“小世子,酒不是這樣喝的。”
榮元宥聽話地喝完了整碗醒酒茶,看著顧在驪倒酒。他也去倒酒。
顧在驪舉杯剛要飲酒,見他這般,將手中的酒遞給了他,說:“喝這個吧,這個酒香,也沒那麼易醉。”
榮元宥伸手去接酒。
酒盞不過那般大小,顧在驪捏著酒盞下端,小手指自然地微翹。榮元宥手心朝下,手指去捏酒杯,無名指不經意間碰到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