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了莫名想肆意一回。可惜……
姬嵐回過頭,鳥瞰巍峨雄偉又兇如惡獸之口的皇宮。他緩緩伸開雙臂,從高臺之上一躍而下。
顧見驪雙唇闔動,眼睫顫了顫,側轉過頭去,忽覺不忍。
姬無鏡狹長的狐狸眼微眯,眼角的餘光瞥了她一眼,輕嗤。
顧見驪很快打起精神,今日的事情還未完,不能放鬆警惕。
姬嵐的屍身剛被收拾,臨泗王便站了出來,環視四方,道:“國不可一日無君,今日理應再立新君。”
姬巖再壓不住眼中的狂喜之『色』。他等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幼時,他便不甘心處處不如姬崇。身為皇子,怎會沒有一顆繼承大統的心?可姬崇實在太過優秀,將其他皇子遙遙甩在後面。姬巖縱使心裡再癢癢,也不敢生異心。
是姬嵐的暗中『操』作,讓他那顆按捺的心跳動起來,直到姬崇死去,他真的成為了儲君。他永遠都記得當時那種仿若做夢一樣的心境。後來再生變故,皇位被姬嵐搶去。他失了皇位一年,終於要重新奪回來了!
想到這裡,他心中的狂喜再也壓不住,也無需再壓。他一言不發,抬頭挺胸地立在一旁,等著他安排好的大臣們帶頭提議,將他推上皇位……
“……可惜大皇子英年早逝,實在大姬之憾。”右相長篇大論,發表對姬崇的懷念。
姬巖聽著聽著,覺得有些不對勁。感懷姬崇可以理解,可為何要感慨這麼久?他看了右相一眼,可惜右相併沒有注意到他的眼『色』。姬巖皺眉,輕咳了一聲,給廣賢王使了個眼『色』。
廣賢王幾不可見地頷首,他向前走了一步,順著右丞的話說下去:“右相所言極是,若大皇子在世該多好。”
右相點頭,還未說話,臨泗王搶先道:“幸好蒼天有眼,未讓大皇子一脈盡斷。小殿下聰慧勇敢,像極了大皇子幼時。右相,你曾做過大皇子的老師,依你看,小殿下的天資與大皇子幼時相比如何?”
右相道:“小殿下不遜於大皇子。”
姬巖變了臉『色』,沉聲問:“什麼小殿下?右相與臨泗王在說些什麼?”
右相年過花甲,鬢髮早已皆白,五官柔和,看上去給人一種十分慈善的感覺。右相慈眉善目地望向姬巖,『摸』了『摸』雪白的鬍鬚,道:“二殿下亦是有情有義之人。此番不顧危險,冒死進宮給大皇子平冤扶小殿下繼承大統,若大殿下泉下有知,定然感激不已。”
姬巖臉上的表情僵在那裡。
什麼玩意兒?
面前這老頭說的都是些什麼胡話?他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廣賢王也和姬巖一樣,愣住了。這怎麼和想的不一樣?臨泗王和右相不是他們一夥的嗎?這是計劃臨時有變還是怎麼著?
懵。
姬巖還沒來得及開口,臨泗王接著右相的話,道:“二殿下友待手足,此番義舉不足為奇,實乃意料之中。”
“那倒是。”右相笑眯了眼應和。
溫靜姍用沙啞的嗓子道謝:“二弟大恩大德,我們母子沒齒難忘。我亦代阿崇謝謝你。”
姬巖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
他終於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遠處的侍衛讓開路,長聆和長林帶著姬星漏一步步走來。
姬巖盯著姬星漏,一瞬間怒不可遏,垂在身側的手氣得發抖!姬無鏡的外生子居然是姬崇的遺腹子?他為何從未想到?
姬巖猛地轉頭,望向姬無鏡。
姬無鏡正和顧見驪沿著高臺一側的石階緩步走下來。顧見驪不知說了什麼,姬無鏡側過臉去看她,笑了。
兩個人輕鬆閒散,好似完全忘了他們在『逼』宮造反。
“姬昭!”姬巖指著姬無鏡,怒聲喊他,強烈的憤怒讓他指著姬無鏡的手指都在劇烈發抖。
假的!都是假的!原來姬無鏡的投奔從始至終都是假的!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被他當成了墊腳石!
姬無鏡懶洋洋地轉過頭,立在雪白石階上俯視著姬巖,漫不經心地拖長腔調:“二殿下不僅為大殿下赴湯蹈火,還甘願放棄皇位,將皇位還給大殿下的骨血,實在是大義之舉啊。”
姬無鏡狐狸眼眼尾輕挑,勾勒出幾分愉悅的笑,道:“多謝二殿下啊。”
扶姬星漏上位的方式有許多,可都沒有讓姬巖讓出來省事。
“你做夢!”姬巖氣得喉間一口腥甜。
他怒而轉身,瞪大眼掃過群臣。
“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