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雲也跳進水裡,遊了過來,雲恆打個手勢,腿用力一蹬水,運了內力,一把拽住細兒,細兒已經暈了,倒是不知反抗。
雲恆立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將自己向下拉去,凝聚全部的也是有限的功力,雲恆推出一掌,卻只往後退了半米不到的距離,但是已經夠了,晨雲的腰帶已經甩了過來。
雲恆借力,用力將細兒帶出水面。
嘩地水響,暮雨見三人終於浮出水面,再顧不得掉眼淚,把手伸給哥哥,想要幫忙。
“你抓緊柱子。”雲恆話音沒落,暮雨“啪”地砸了下來。徹骨的寒冷,手和腳立刻就有些麻木。
雲恆一把拎住暮雨,兩人的力量將雲恆拖得連嗆了幾口涼水。
晨雲更慘,腰帶一頭拴在柱子上,他用手拽著,另一隻手因為要過來拉雲恆,所以,褲子慢慢地鬆了,不過撲騰幾下的功夫,就徹底告別了晨雲,隨波翻滾去了。
雲恆想笑都沒力氣,推著暮雨往橫板上爬。
啪地一聲,拴在柱子上的褲袋折了。晨雲一伸胳膊,及時抓住了柱子上的一個凸起。
亭子搖晃了一下,很輕,但是亭子底的漩渦力道卻很大,扯著雲恆、晨雲、暮雨和細兒往湖底去。
“救命。”暮雨一邊喊,一邊在雲恆的幫助下,努力往橫板上爬。可惜,胳膊太短,夠不到橫板的沿,而且手在寒冷的水中,凍得又痛又麻,一點也用不上力氣。
亭子在四個少年的拉扯下,竟明顯地往他們傾軋過來,然後又“蓬”地翻起巨大的浪花恢復垂直,如一個不倒翁般,左右晃著,讓三人徒勞地掙扎半天。
細兒依舊不醒,三人的體力在冷水裡消耗得十分厲害,都是嘴唇青紫,手腳冰涼。只能勉強維持著不被湖水淹沒,卻根本沒有力氣將暮雨和細兒推到橫板上去。
亭底地漩渦卻越來越大,越來越近,越來越急,終於裹住了四人。雲恆死死抓著細兒、暮雨,就是不鬆手,晨雲一隻手抓著雲恆,另一隻手攀著柱子,已經越來越沒力氣,抓住雲恆的那隻手卻很堅定。
雲恆回頭看晨雲,兩人目光都很堅定:不放手。
暮雨想推開哥哥和雲恆,“放開我,先扶細兒。”暮雨臉上的淚和水早都模糊一片,怕,還是怕。暮雨害怕死,可是他知道,如果放開自己,也許哥哥和雲恆哥還有細兒,還有生的希望。
“別動。你要是還有力氣,就往橫板上爬。”雲恆氣喘吁吁,卻語氣堅定。
暮雨還是哭,不再掙扎,卻抱緊了細兒,細兒已經昏過去了。雲恆抱緊了暮雨,晨雲抱緊了雲恆。
“對不起,不該讓你們來。”雲恆無限後悔。
“咱們不該不聽師兄和師父的吩咐。”晨雲咬破了嘴唇,手指死死扣在那柱子的凹凸上,血一滴滴地擴散到水裡。
一道白色人影,忽然從天而降。
“爹。”“師父。”
晨雲、雲恆和暮雨驚喜的大叫。
傅龍城身上籠罩著金光,將四人一起托出水面,緩緩放到岸邊,看了一眼不斷喘氣的三個孩子,一股內息已經傳進細兒體內,細兒的嘴邊緩緩流出水來,咳嗽了兩聲,張開眼睛,看看周圍的人,又暈了過去。
“爹。”
“師父。”
三個孩子身上的水,被岸上的風一吹,牙齒凍得都直哆嗦,看著一臉冷肅的師父,就更是哆嗦,不約而同地爬跪在地上。
一道白色人影閃至,是玉翎。
“師父。”玉翎屈下一膝。
“先帶他們回去。”傅龍城抱起細兒,又伸臂抱起暮雨,騰空而去。
玉翎看了看雲恆和晨雲,“你們的屁股不想要了?”一手抱起一個,往師父的院子掠去。
☆、父子之間(下)
洗了熱水澡;換了舒適的乾淨衣服,再喝了參湯。雲恆等三個終於感覺暖和了許多。
“細兒不會有事吧?”暮雨哆嗦地問道。雲恆、晨雲也一起看向玉翎。
看著三人含著擔心和恐懼的目光;玉翎微微一笑:“細兒沒事;睡一覺就會好了。不用擔心他,你們三個先仔細著吧。”
雲恆和晨雲、暮雨一起鬆了口氣。
“我們錯了,請師兄重重的罰。”
細兒還昏迷著;所以雲恆、晨雲、暮雨便在傅龍城的院子裡跪個並排;雲恆舉著戒尺。
傅龍城命玉翎:“雲恆、晨雲一人三十下;暮雨回去抄一個時辰的書。”
雲恆和晨雲乖乖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