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無法落筆。藥師,你揭下面具。”
藥師聞言,微微一怔,但還是揭下遮在臉上的青銅面具。
聾子看向閬涴神王,閬涴神王看向藥師,聾子搖了搖頭,道:“風靡天下的美男子,也不能讓這位神王有半分人的情感,我還是無法落筆。”
秦牧放下筆,看著閬涴神王清澈無比的眼神,悵然若失。
閬涴神王向他恬靜一笑,秦牧回報以微笑,心中突然有一種釋然的感覺。
天圖畫聖也難以落筆的女子,與他畢竟不是同一種人,他自從遇到了閬涴神王之後,被其美麗所迷惑,卻沒有想過這樣的神女心中是沒有世俗的感情的。
他以為雲初袖是造化之物,依照閬涴神王的樣貌造化出的美人,然而經聾子的提醒,他猛然間發覺,閬涴神王根本沒有凡間的情感,沒有七情六慾。
相比來說,元姆夫人所化的雲初袖更像是一個機靈古怪的人兒,雖是造化之物,卻有著人的性格,而閬涴神王卻是高高在上不動凡塵之心的神女。
她只有神性,而無人性。
自己還是靜靜地欣賞她的美麗便可。
他放下心中的愛慾,再看閬涴神王,終於可以用尋常心去待她。
“手挼紅杏醉繁香,回首春前夢一場。”
秦牧落筆,心中一片空明,細細的畫著對面的美人兒。
聾子驚訝,在他身旁細細觀看,秦牧畫在紙上的美人,不及真正的閬涴神王的容貌,然而畫中的女孩卻像是一個真正的人,眼眸中帶著俏皮,嘴角噙著羞澀,目如秋水而多情。
聾子抬頭看向對面,心道:“牧兒畫的是心中的愛人,並非是她。”
他心有所感,心神放空,撿起自己的筆也作起畫來。
他以神性去畫閬涴神王的神性。
第1017章 牧天尊啃老
秦牧與聾子各自作畫,一個是放下情感,將情感寄託於畫中,一個是放下凡心,只真正的神的心境去描述另一尊神。
秦牧畫的是閬涴神王,卻又不是閬涴神王,而是心中的情人。
聾子則是要完成自己的畫道的蛻變,以畫去承載自己的道,自己的神。
他的氣息愈發飄渺,身上的神性越來越濃,他手中的筆彷彿不再是筆,而是創造生命的神器,在他的筆觸下,一尊新的神祇正在誕生。
過了良久,秦牧率先放下手中的筆,完成了自己的畫作。
聾子還在用纖細的筆觸去創造一個生命,他的筆散發出造化之道的柔光,畫中女子的血肉,冰肌玉骨,在他的筆下浮現出來。
畫中女子的神性,躍然而出。
她的美麗,尋不出一絲瑕疵,氣質也是如此高雅脫俗,她的容貌天成,身上的衣裳也是最為美麗的天衣。
那肌膚似乎聚集了天地間的一切靈秀,玉指蔥蔥,指紋像是道一樣多變,她彷彿是集一切美好而誕生的精靈,然而卻是由聾子所創造。
聾子畫出最後一筆時,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種若有若無的氣息漸漸從畫中溢位,那是一種後天誕生的大道在緩緩的滋生,不是從畫中滋生,而是從聾子的筆下滋生。
他賦予了畫中的少女以神性,以形體,以靈魂,以生命。
秦牧看著這一幕,心中觸動,他張開眉心的豎眼四下看去,看到聾子的道像是虛無縹緲的煙,以一種看似緩慢卻又迅捷的速度四下瀰漫開來,烙印在天地中,烙印在虛空中。
這並非是變法,也不是變道,而是讓這世間多出了一種法,一種道。
聾子顯得寧靜無比,這一筆落下,畫中的閬涴便有了生命,有了靈魂,他也有了自己的道。
最終,他擱下筆,完成了自己的畫作。
他放下筆的一剎那,眼角兩行清淚滑落,然而臉上卻露出了笑容,內心中充滿了平靜卻又有大歡喜的情感在湧動。
他感受著自己的道,作為殘老村九老中修為最弱的兩個人之一,他一直對功法神通並不關注,也不關心。
倘若不是秦牧敦促,不是殘老村眾人的監督,聾子根本不會嘗試著廢掉自己的神橋去開闢天河神藏,也不會去刻意提升自己的修為。
而現在,他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元氣自己的精神沿著一種玄妙的路線流淌,那是他自然而然形成的功法。
所謂功法神通,其實都是道的表現,從前他修煉的是別人的功法,尋求的是自己的道,因此對修煉並不上心。
而現在,他尋到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