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能無思無念假死。
千鈞一髮,忽聽母親笑道:“兒子終於長大了。”迷迷糊糊中似注入一道清泉,慾火瞬間消退一半。
又聽母親道:“見識到了嗎?這就是武功。準確地說,是佛門禪功。效果怎麼樣?”
段譽想起的卻是傳說中魔門的魅術,哭笑不得道:“媽又在玩火**了,竟然連這都敢用。難怪婉妹她們母女表面這麼兇狠,事實卻證明根本比不得媽一個指頭厲害!”
語氣一轉道:“孩兒真是白讀了一肚子聖賢書,只想一頭撞死得了。”
刀白鳳一聽那‘又’字,頓時又來了火,冷哼道:“小時候,你不是最高興媽抱著你嗎?怎麼不一頭撞死?長大了,成年了。連媽也不要了。”
段譽低著頭不敢見人,十分尷尬。可他的身材太高挑,就算低著頭不敢見。視線內還是能見得著。所以他一向不喜歡低頭,理屈都敢和別人爭辯到底。但面對的是母親,而且現在……
“媽想勸孩兒練武自保,直說好了,根本不必用這種手段。”聲音小得不能最小。
談到練武,段譽哪能理直氣壯得了。父母不知道已經勸過他多少次了,直說怎能好了?
他有時候十年頭都拉不回頭的倔強。不只他父母知道,朝中不少大臣都有領教過。
“這種手段?”刀白鳳冷笑道,“這算什麼手段。換了是敵人,你現在還能站著說話嗎?”
猶豫了一下,又繼續道:“告訴你,江湖上。喜歡殺人的都還算好人。真要弄得你缺眼、缺耳、缺手、缺腳,像你爹那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也只是壞人,算不上最壞。”
是否按媽所說開始練武?段譽內心激烈交戰了半天,最後還是拒絕道:“孩兒的路不同別人,不想就這麼前功盡棄,請媽原諒。”
刀白鳳心想:“什麼前功盡棄!無非是書生意氣。文以載道。在像佛祖一樣頓悟前,不想因小失大。偏離大道。但那真有可能嗎?”
咬牙道:“你難道非得把媽氣死不成?”淚水嘩嘩啦啦又掉下一串一串……
段譽在知道生父是段延慶後,最擔心的不是自身,而是母親,真怕她突然想不通。在母親的眼淚攻勢下,明知那是在演戲,真情上演得更真,最終卻還是決定舉手投降。
暗道:“我的身體本來就屬於父母,只有我的心,想還都無法歸還。”
母子倆都沒回鎮南王府,又回了‘玉虛觀’,隱入到地下最深的一層密室。
刀白鳳出家在‘玉虛觀’,道號‘玉虛散人’。段譽為了陪伴母親,來這兒住過不知多少次了,一直覺得地方太小、太偏僻,內外的裝飾和用具全都太過簡樸。
節儉是種美德,生活更好是種追求,顧此失彼。
段譽心中雖然早有懷疑,卻從不敢過於懷疑,這還是第一次發現地下的玄機。
“好了,這裡就連你伯父都打探不到,總該跟娘實話實說了吧!”刀白鳳感覺兒子突然好像有些陌生,表面的樣子雖然絲毫沒變,內在卻多了些什麼。
突然心中一動,暗道:“或許這就是所謂的龍氣。我家譽兒是真龍天子!當然跟凡人不一樣。”用心觀察,又彷彿夢醒了一般,一切似乎都恢復了原樣。
對兒子的信心除外!
刀白鳳明顯發現,在心裡面多了些莫名的底氣。就連剛才答應皇上的事,似乎都變得微不足道了,心想:“家花當真不如野花香嗎?我刀白鳳能生下真龍天子,此乃上天註定。”
“孩兒之路,起步在於孩兒的名字。”
“璞玉?”
“玉不琢不成器,但人畢竟不是玉。人得養器,否則‘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乃千古不變的真理。不過養器養得最好都只是塊材料,這期間十分地危險,那也是真的。”
刀白鳳若有所思道:“潛力畢竟與實力不同,我兒潛力最怎麼巨大都改變不了。”
心中卻道:“多虧了玉夫人母女三人呀!譽兒,玉兒,皇上對譽兒恐怕比親生兒子都好!”
“兒不過因為多讀了幾本書,從小就有了些自己的想法。而且現在只不過就事論事,而不論對與不對。一家之言,總有還未成熟的時候。”
段譽絞盡了腦汁,繼續闡述心中那還未成熟的理念。
“道家不爭,乃大道大爭;佛家不欲,乃大教大欲;中庸不中,乃兩極歸一;能者不能,乃能者大能。”
“說簡單還真簡單,說複雜還真複雜,孩兒說不得。說了又會變,對的一變就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