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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部分

在糊塗和清醒間李詩詩來來去去不知多少次,等到長時間不再糊塗時,才忽然發現自己正坐在馬車上,秦朝又一次消失不見,又一次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馬車在養生堂門口停下,李詩詩從腰間抽出塊白色面巾蒙上,神色複雜地走下馬車。眼前的景象熟悉而又陌生,熱熱鬧鬧不喧譁,雜亂無章中井井有條,矛盾與自然並存。

李詩詩幾次想走進去,看看自己從小長大的家,看看秦大哥現在的家,又都中途退了回來。心中自我解釋道:“蘇夫人她說不定也在,不去了,免了尷尬。雖說父母是罪有應得,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不報仇我有最多理由都不孝,自身能力越大越不孝,孝了對不起天下,對不起蘇大學士救命之恩,對不起大哥。”

心中越糾結,越理解罪及親屬的必要。

過去很難理解,親人犯罪與家屬有什麼關係?現在越來越容易理解。重犯最該死也只有一條命,給不給親屬定罪,那些人大概也都不會因此而對官府感恩而放棄報仇雪恨。既然如此,當然是斬草除根最清靜。不然想睡個安穩覺都難。特別是皇帝,就算不主動得罪人,也是仇家滿天下,若因心懷仁慈而不敢殺人,長一萬個腦袋都不夠。

李詩詩雖然理解,但越理解也越難化解。

轉身在養生堂對門百步外找了個茶攤坐下,隨便點了杯陳茶,李詩詩邊喝邊想:從古至今這天下就沒有過皇帝是好人,甚至官員中也從來沒有過什麼真正的好人。因此像秦大哥那樣才高八斗的大好人,連蘇大學士都欽佩萬分。卻不肯當官。但秦大哥有說過,好人是好人,好皇帝是好皇帝,好官員是好官員。壞人做個好皇帝一樣功在千秋。

有功在千秋,是否就一定利在當代?

未必。

未必就一定,更未必就不一定。更壞的好皇帝也不是不可以利在當代,再功在千秋。例如秦始皇,絕對是個好皇帝,卻怎麼也說不上是個好人。就像很多人好心辦壞事那樣。秦始皇是個很殘暴的人,沒什麼仁慈之心,但壞心也可以辦好事,大壞人可以做大好事。相較而言。許多更仁慈的皇帝,一生反而罪過遠大於功勞,當真是害人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