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傷情認定自己難辭其咎,為當日出於私心收伊塵為徒而歉疚,倘若自己秉承一貫作風,堅決不收徒,那伊塵怎會枉死,但回頭想想,若不是伊塵擋住一掌,那今日死去之人,豈不是柳懷松!
“應該就在附近!”
柳懷松發現草地上有大灘鮮血,驚喜一聲,收攏黑氣,跳了下來,登時,渾身劇痛襲來,乏力難擋,一頭栽倒在半人高的枯黃草地上,昨晚遭受風家祖輩三擊,今日通道上又中三箭,加上鍾天意刺傷的三劍,體力早就達到極限,甚至因為幾經劇痛,使全身知覺都被麻痺,若不是他堅韌的意志力,早就昏厥過去!
然而,風傷情只是翩然落下,將柳懷松扶了起來,風傷情知道,勸阻的話根本行不通,竟然柳懷松毅然決然,何不陪著他,守著他,隨著他!
風傷情遊目四顧,打量一陣,道:“血跡未乾,想必沒走多遠,怒沖天受我一掌,縱然他修為高我三個品級,但內傷絕對不輕,加上半死不活的鐘天意,他定然是飛在此處後,落地步行逃亡!”
柳懷松深以為然,點點頭:“這方圓百丈內全是枯草,他們無處藏身,你運起感知力,應該能感應到他們的方位!”
風傷情本就有時刻運起感知力的習慣,剛來時就已經得知怒沖天藏在距離七十餘丈的草堆中,但出於擔憂,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柳懷松,她正是怕柳懷松因為怒火中燒,太過沖動,以至於捨身接近怒沖天!
“知道他們藏在何處嗎?”柳懷松見風傷情沉默不語,急忙問道!
風傷情咬著鮮紅的嘴唇,輕微點頭,眉宇間盡透著憂慮,道:“你答應我,別莽撞好嗎?”
“放心,我自有分寸!”柳懷松隨口答道,但雙目中的暴戾之色,直欲奔射而出!
風傷情怎會看不出來,柳懷松神情越加冷然,相反內心波動愈加猛烈,仇恨往往最容易令人失去理智,更何況柳懷松算不上真正冷靜的人!
“前方七十丈處,能感覺到他們氣息的跳動!”風傷情手指著前方:“你最好召喚出一大批人,將怒沖天的體力耗盡,我們在去也不遲,他應該知道我們來了,但他不會現身,也不會逃跑,想來,他是等著我們前去送死,若你此時,利用活死人與他對抗,定能讓他措手不及!”
柳懷松贊同的點著頭,刻不容緩,準備將所有人召喚出來時,忽然腦海中出現伊塵的幻象,頓時心間一寒,閉上了眼睛,良久,才定下心來,將伊塵與巨蟒以及歸隱三步留在識海中,其餘人一個不落,盡數出現在眼前!
“嗖嗖嗖…”
兩百餘人,飛速縱躍,如跳躍的小鹿,朝著七十丈處的草堆中包圍過去,而風傷情與柳懷松原地不動,等候著!
半人高的枯草中,怒沖天冒出頭來,見兩百多人撲面襲來,登時一怔,感知力根本不能察覺到活死人的存在,原本他見風傷情與柳懷松竟然不動聲色,想起身窺視一眼,不料突兀出現這麼多人,一時間,始料未及,開始浮躁起來!
“刀一…”怒沖天驚呼一聲,衝在最前面的人,竟然是自己死去的徒弟!
“怎麼可能…噗…”怒沖天血氣上湧,猛吐一口鮮血,頓時雙腿打顫,極力的站直身軀,朝著風傷情所在的方位暴吼一聲:“好生卑鄙,居然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老夫絕饒不了你們!”
正說著,怒沖天不敢去想死去的人,為什麼還能出現,剎那間一躍而起,雙掌白光閃閃,緊接著俯衝而下,急速迂迴在兩百多人之間!
“砰砰砰…”
渾厚的掌力,拍打在活死人身上,悶響聲,不絕於耳,他並未動用能力,只以掌力逐個擊穿活死人的身軀,但不見鮮血,也不見慘叫,縱然斷肢拋向半空,只像枯枝木頭一般,落地後只化成一縷黑煙,兩百多人,在怒沖天為尊五品的修為中,根本不值一提,即便在多上十倍,也是難逃一死!
柳懷松知道,怒沖天的能力雖然是特殊系,但可怕程度目測不下於自然系,雖然並未見過自然系是何等的恐怖,但怒沖天能在碰觸間,讓人灰飛煙滅,著實不可小覷,倘若貿貿然接近怕唯有死路一條!
“如果不能靠近,如何讓他死呢?”柳懷松漠視著前方,人影晃動,刀閃劍鳴,自言自語!
風傷情望了眼柳懷松,也是一籌莫展,自己的魅惑術以怒沖天的修為而言,絕對可以避開,若近距離交手,難免要對掌,如此一來,定是遭受腐蝕術的毒手,無奈怒沖天的能力的確不同凡響!
“看來只能這樣了!”柳懷松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隱隱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