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靜靜聽他訴說。
“在我九歲的時候,我的母親死了。”梁辨之說起這件事,竟然波瀾不驚,“是被我的父親梁廣德殺死的!”
陳奧駭然變色。梁辨之的平靜,無形中反而將這件事渲染得更加恐怖。但從他的陰冷口氣中,就可以看出,他對自己父親的刻骨恨意。
“我的母親,本是江南的名妓。在十六歲那年,被梁廣德看中,娶回家中,當了姬妾。然而以色侍人,終究難以長久。過了幾年,梁廣德便失去了興趣,並且因為她出身低微,連帶著我也有些厭惡。母親只得忍氣吞聲,更加體貼地照顧他的起居。”
陳奧暗暗搖頭,每一個悲劇故事,總有這樣的一個經過。難道自古以來,真的全都是套路麼?
梁辨之繼續說道:“母親為了討梁廣德的歡心,專門向從前的姐妹學習了一種奇特的制香術,還學了一種傳自異國的,具有迷情效果的舞蹈。也就是虞嬌兒和張慢兒的那些手段了!”
陳奧恍然大悟,怪不得梁辨之要將虞嬌兒和張慢兒選作目標了。原來她們都是死在了自己最得意的吸引男人的手段上。
“當時梁廣德正在修煉一門精妙的內功。他自己悟性不高,強練內功,終於導致走火入魔。在一天夜裡,他又發起狂來,卻將走火入魔的根源,全怪在了當時正在一旁侍奉的母親頭上。發了狂的梁廣德,死死扼住了母親的咽喉。母親被他扼得喘不過氣來,連連求饒。梁廣德似乎還不解氣,忽然兩手成爪,竟生生插進了母親的肚腹。他的兩隻爪子再拔出來的時候,母親的肚腹就破開了一個大口子,肚腸流了一地……”
山風清冷,吹得陳奧脊背發寒。不知何時,他額頭已經滲出了一層冷汗。這個梁家,從上到下,簡直就是一群瘋子!
“當時我正好躲在門外,親眼看見了這一幕。我看見母親痛苦的眼神,漸漸黯淡無光。她在盯著我,告訴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至今也無法忘記,那天夜裡的景象!”
陳奧嘆了口氣。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梁辨之每次殺人,總要用那麼殘忍的手段對待屍體了。少年時的這一幕,對他的刺激實在太大。以至於母親留在梁辨之腦海裡的形象,只剩下這一幕剖腹慘景。
梁辨之只能透過將屍體的肚子剖開,取出內臟,完全按照那天晚上的樣子擺好,以此來回憶母親的模樣。
這手段,實在是有些殘忍。不過相比較起他父親梁廣德,活生生將人的肚子撕開,可又有些仁慈了。畢竟梁辨之每次都是將人一刀割喉,斃命之後才開膛的。
陳奧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今晚的事情,帶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他雖然是個見怪不怪的現代人,也需要一顆強大的內心,來慢慢消化這些故事。
梁辨之看了看陳奧,微微一笑:“想不到對別人一吐心事的感覺,真舒服啊!從我母親死後,我就越來越沉默,每天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與別人都格格不入。從那以後,我便瘋了似的練功,想要有一天,練成一身神功,為母親報仇!”
他長嘆一口氣,說道:“陳奧,你是第一個聽到我這麼多心事的人……”
陳奧一愣,顫聲道:“你……你該不會殺我滅口吧?”
梁辨之搖搖頭,道:“我說過,我不會殺你的。不過,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在這個時候,保命最要緊。陳奧趕忙答應:“自然自然,不要說一個忙,就是十個一百個,我也在所不辭!”
梁辨之道:“原本我想練好武功,就可以殺了梁廣德,為母親報仇!可是現在我卻改了主意……”
陳奧一愣,梁辨之想要弒父報仇,已經是匪夷所思了,難道他還想到了更狠的辦法?神經病人的思維,果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梁辨之道:“就這麼殺了他,實在太便宜他了。我要毀滅他最在乎的所有東西!我要毀滅這個梁府!”
陳奧吃了一驚,小心地問:“你……你打算怎麼做?”
梁辨之陰沉沉地說道:“梁廣德從小就對我們嚴厲要求,怕我們敗壞了梁家的名聲。而我就先要敗壞敗壞這個虛假的名聲!今晚過後,所有人都會知道我殺人的真相。梁家在武林中的聲譽,必然大受影響。梁思之無力做主,只能將梁廣德請回來。到那時候,就靠你幫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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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或許有人覺得,這個故事裡寫的這樣的心理變態的人,實在是太假了。但是我卻覺得,像這樣有些心理問題的,在我們現實生活中,並不在少數。比如那些喜歡虐待動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