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夷為平地的山頭下面,泥土湧動,一隻手從泥土下探出,接著一個人頭,再接著,一個女子滿身泥濘,另一隻手抱著一隻小小的九頭鳥雕塑從土中鑽出來;不久又有一人鑽出,同樣手中抱著一隻小小的九頭鳥雕塑。。。眨眼功夫足有千餘人鑽出泥土,各自手中抱著雕像,悄然而立,雙眼無神采。突然他們眼神齊齊一亮,風馳電掣朝四面八方飛射疾行,轉眼散去一空。似乎剛才山頭廢墟上,千人痴立是夢幻一場。
玄天劍宗的張嘯澄獨立一個偏僻角落,緊閉雙目,呆呆“望”向金瓦玉殿,臉色變幻,似喜似悲。
“撲通”一聲,李越摔倒在地,全身經脈骨骼隱隱作痛。包圍光柱的無數劍絲在他身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傷口。此時落地,無數傷口同時崩開,血霧噴湧。他痛哼一身,全身金光一閃,傷口以肉眼可見速度癒合。
“淬金金體!“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滿是詫異。
李越抬頭一看,一個人影隔著無數玉石巨柱,遙遙看來。那人赫然是張明墨!
此時兩人所在是一處巨大玉石大殿,九列白玉石柱支撐殿頂,殿外月光透過金色琉璃瓦,折射溫暖橘黃色光芒,明亮而不刺眼。很顯然他們是在那鴻浩子的金瓦玉殿之內。沒想到那飛仙劍陣果然將他們送入了大殿。只是那李立群已然不見蹤影。
如果這鴻浩子也是真仙之一,那他是不是與羅澤宇、玉磯仙子、和玉、紫晶同為七大真仙?如果玉磯仙子還在就好了,她肯定知道一二。
張明墨拍拍身上衣衫,似乎拂去飛塵。在李越眼中,他全身無數劍陣劍絲留下的創口,在一拂之下,全然癒合。
他雙目中神光四射,臉上露出瞭然神色,李越突然生出一種赤/身/裸/體感覺,被他看了個通透。
“沒想到你才是此行最大的威脅!元嬰初期!李越!小雷嵐遊越派李越!“他一步一步緩緩朝李越走來,每走一步,修為暴漲一截,直到合體才停止。
李越悚然而驚,沒想到那麼靦腆青澀的張明墨是一條潛水的鯊魚,他是洞玄境合體階的高階修士,沒想到他看破了自己的《千面化身》訣。此時他全身氣勢外放,似是光芒萬丈的太陽,絲絲陽光皆是泠冽劍氣。
“玄天劍宗!”李越見識過曾元、張嘯澄劍修之法,凌厲剛烈,一往無前,這張明墨與他們何其相似!
李越全身一凝,已經被他的神識鎖定,無論如何心動,都在他一念之下,揮手飛劍之間。
李越神魂如波濤洶湧,震盪綿密,一根巨大的裂魂槍一閃,透過空間,刺入他識海內。
“啊~!”張明墨一聲痛哼。手訣一亂,不知何時掩至李越脖後的飛劍一抖,擦肩而過,留下一溜血光。
李越全身寒毛倒豎,要不是剛才自己不假思索用出了裂魂槍,此時已經身首分離。他抬腳起步,瞬間出現在張明墨背後大殿角落,衝入一處大門,消失不見。
張明墨強忍神魂撕裂的疼痛,朝李越追去,結果轉過門後,再也不見他半絲蹤跡。他取出一枚丹藥,極為不捨丟入口中,靜坐片刻,才長噓一口氣,長身而起。
“果然有點名堂!沒想到居然是魂修!離魂子那老傢伙,有得樂了!”他面色有說不出的幸災樂禍,決絕冷酷。
第二百一十二章:真仙劍意
李越在玉石地面、石柱、牆壁連連借力,眨眼功夫穿過了無數石門,將張明墨甩開。宮殿內除了他們三人,恐再無他人,空曠的殿堂,寂靜無聲,似是穿行在鬼蜮。
眼前這間殿堂寬闊高大,除了一匾一椅再無它物。匾上草書“鴻浩大殿”,金鉤鐵畫,凌厲劍氣撲面而來,隱約間,一柄月牙狀飛劍從天而降,劃破空間,將自己一劈兩半。
李越慘叫一聲,心撞如擂鼓,抱住腦袋往側門衝去,再也不敢看那匾額一眼。
衝出側門,馬上靠牆席地而坐,一分神魂運轉《養魂經》,彌合剛才在觀看匾額神魂受到的創傷,一分神魂環視四周,警戒檢視。
此時他所在是一處封閉的小房間,四壁六面無數陣紋密佈,光澤流轉,居然是個隔絕法陣。在鴻浩大殿旁出現這樣一間小小的耳房,本就奇怪,更奇怪的是耳房屋頂、地面、四壁皆刻畫了隔絕法陣。
片刻,神魂剛回復三四成,他連忙爬了起來,往別的地方跑去。他可不想在一處呆立太久,被張明墨抓住。
剛離開不久,張明墨就到了這處大堂,見到匾額雙眼一亮,不知不覺席地而坐,神魂中一遍一遍揣摩其中劍意。
此時李越來到一處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