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思量著,夜間陰氣盛,鬼物猖獗。等到日間陽氣漸起,周軍那群人肯定要進來追殺自己。既然自己有怯邪印可用,還不如原路返回,看看有沒有其它出口。
剛返回走不到十丈,李越感到身上一冷,怯邪印消逝。看著四周虎視眈眈的陰魂,李越不得不再次祭起怯邪印。
兩個時辰之後,李越躲在一半塌牆角之後,牆後密密麻麻無數陰魂擠成一團。他已經使用了五次怯邪印,現下早已昏睡難支,頭疼欲裂。他無奈閉眼休息片刻,暗暗祈禱那陰魂大軍不要發現自己。
“前輩,小女子持家師信物前來求見!”
李越驀地睜開眼睛,居然發現天色已經放亮,他剛剛居然不知不覺睡了過去。李越揉了揉眼眶,偷偷探出頭朝牆那邊看去。
一女子輕紗遮面,白衣勝雪,烏髮如瀑,在無數陰魂之前盈盈而立。
“玉觀音?她為何在此?奇怪,那些陰魂為何不攻擊她?她所說的前輩又是何人?”李越暗想。
那些陰魂聽到玉觀音話語,慢慢抬頭,眼中紅光大盛,裂嘴無聲嘶吼。
玉觀音嬌軀微顫,卻是半步也不退,直直看著眼前群鬼亂舞。雙方就這樣對峙一柱香時間,陰魂眼中紅光黯淡下來,中間裂開一條通道。玉觀音昂首挺胸踏上通道,通道在她身後緩緩合攏。
李越看得頭冒冷汗,極為佩服玉觀音勇氣。那些陰魂眼冒紅光,跟之前碰到的陰魂大不相同,似乎有了神智,聽命集聚此地。如果果真如此,他能在牆角休息半宿安然無恙,倒是解釋的通了。低等級陰魂懼怕高等級陰魂,不敢靠近此地,而牆角擋住了陰魂的視線,李越幸運地選了一個安全的灰色地帶。
“他在那兒!”一聲高呼從身後傳來。
李越回頭一看,周軍身披蜂鎧,左手持琉璃瓶,右手持蜂劍,大步奔來。身後兩位逐花幫弟子,身形狼狽。看來他們又折損了幾人。
李越可沒空幸災樂禍。剛才周軍那一聲高呼已經將那陰魂大軍驚醒,陰魂大軍眼中紅光閃爍,張牙舞爪朝這邊衝了過來。
李越見前方玉觀音穿過的通道還未完全閉合,身後周軍卻氣勢洶洶衝來。李越一咬牙,祭起怯邪印,縱身投入滾滾陰魂中去了。
“糟了!”。
那怯邪印根本擋不住高階陰魂的攻擊。李越胸前一涼,面前的陰魂潮水般撲面而來。
“啊!”李越慘叫一聲,衝出層層陰魂,“噗”一聲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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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愛強看到堂弟進來,給他拿了瓶啤酒,問道:“愛勝,查得怎麼樣了?”
許愛勝接過啤酒,猛灌一口,笑道:“熱死人了!哥,你怎麼不用手機拍張照發給我,還要浪費法力紙媒傳信。”
“咳咳”許靈舟從樓梯下來,輕咳了兩聲。
“大伯!”許愛勝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快三十歲的人了,還像猴子一樣!”許靈舟笑道“你愛強哥就比你穩重,那件事不能留下任何痕跡。紙媒傳信比手機穩妥多了。”
“大伯,哥!我看冰冰馬上要到了,長話短說。公安局的錄影是蔣天一翻拍下來給冰冰的,你紙媒傳信給我的照片是一個在帝都電視臺工作的李翔義幫冰冰擷取的。她並沒有瞭解太多內情。”
許愛強皺著眉頭說道:“又是蔣家那小子。要不要。。。”
許靈舟搖搖頭,說道:“先不用管他,他牽連著老對頭趙家,不要引起過多注意為好。車禍事情有什麼進展?”
許愛強和許愛勝相視苦笑,搖了搖頭。
許靈舟低頭沉思片刻,說道:“愛勝,回去交代你爸和你哥,這段時間一定要低調。繼續關注趙家。有什麼重要事情,當面談,不要打電話,不要發簡訊,也不要郵件。”
“好嘞!”許愛勝爽快答應下來,將剩下啤酒倒進嘴裡,“大伯,哥!我從後門走了,免得碰到了冰冰。”
許愛冰一路還在猶豫要不要回這趟家。對於和李越交往,爸媽極力反對,哥哥也不支援,雖然近在咫尺,回家次數也屈指可數。
在和春站下公共汽車,沿著種滿梧桐樹的街道走上五十米,就會看到一條衚衕。與帝都聞名於世的衚衕不同,這條衚衕兩旁種著鬱鬱蔥蔥的刺梨樹,衚衕地面鋪著雕花青磚,拼成繁複的花紋。這條衚衕也就百來米,只有兩戶人家,一左一右門戶對開,相互守望。一家是許愛冰家,另一家是堂叔許靈山家。後來兩家鬧得不愉快,堂叔家搬走,這條衚衕直剩下許愛冰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