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就快到林家大門了,悠然數了數麻袋裡的喜糖,邊對林凡升道:
“一會去大伯父那還牛車的時候咱倆一起去吧,喜糖是肯定要的,再把肉包子帶上一些。”
老借人家的牛車,即便是親人也不能什麼表示都沒有,這感情全靠走動出來的,悠然深知其中的道理。
“好,都聽你的”林凡升停了牛車後,邊把布匹抱上邊應道。
悠然聽著這話心裡喜滋滋,自家相公怎麼就這麼乖吶~瞬時覺得未來一片明朗,隨後下車拿上比較輕巧的東西,便跟上去。
“嘭!!!!”
一個木製的水盆被狠狠地摔到剛進門的倆人腳下,好在他們反應快,立馬往旁邊閃去,但裙角褲腳還是溼了一大片。
悠然氣急了,如果不是他們反應快,這要是被砸到,可不是開玩笑的,腳都能廢了。
她順著水盆往上看,就見著何氏陰沉著一張臉,好心情瞬時消失殆盡。
何氏早上把兩人的房間翻了一遍,見到壓在衣裳下的十兩銀子,眼睛都亮了。
沒想到這蹄子還有點油水,當下就把悠然的銀兩當作己有,覺得只是早晚的問題,總會有法子讓她交出來的。
可眼下見倆人買了這麼多東西,這不就是往她心裡扎刀子嘛?
當下就黑著臉,跟個惡鬼一樣死死地盯著悠然咬牙一字一頓地道“你這敗家蹄子…”
若是一般的小姑娘怕是會被這老巫婆陰森森的模樣嚇死。
可悠然是誰?是從喪屍吃人,人吃人的末世裡來的!
笑話!悠然可不怕,反而心裡越氣臉上越笑地燦爛,也不回話,就這麼瞧著何氏。
“娘說的這是什麼話?”
林凡升這時也沉著一張臉反問道,只是抱著布匹的雙手微微抖動著,似乎在壓抑著什麼,可見他也不是如他表面上的那麼平靜。
“什麼話?管它什麼話,我說了你就只有受了的份兒!!我讓你說話了?”何氏怒喝道。
又見悠然似笑非笑的模樣,像似在嘲諷她似的,火氣瞬間高漲提聲道:
“銀兩呢?都給我交出來!!還當你自己是城裡的小姐兒呢?花錢跟倒水似的往外潑!瞧瞧你買得都是什麼東西!買那麼多布匹這是要穿到進棺材裡?!”
何氏擺出一副當家主母的姿態,悠然身為兒媳婦還真的不好說話,好在林凡升沒讓她失望。
“該給的我都給了,你就別惦記著阿然的銀兩了。”
“你再說一次?”何氏危險地眯了眯眼道。
“我讓你別惦記…”林凡升話都還沒說完,何氏猛地發狂,拿起靠在牆邊的掃帚就要向林凡升打去。
悠然連忙拉過林凡升,生怕他犟著,不肯躲,那老巫婆瞧著可不是嚇唬人的,這一下下去,青紫是肯定的,她可捨不得。
何氏這一下沒打中,又見悠然拉開林凡升,怒火似乎就要從盯著倆人的眼裡噴出,這下腦子裡僅存的一絲理智也沒了。
*
林老頭這時正手裡拎著一條五花肉,嘴裡哼著小曲兒往自家走去。
他剛從地裡回來,這一路上逢人就有人誇他家新進門的兒媳婦,林老頭是個愛面子的,自然是十分受用。
這心情一好,他就拐了個彎,去了朱家買了兩斤豬肉,正打算回家就讓老二家的給燒上。
結果剛到門口就見著,院子裡雞飛狗跳的,他媳婦拿著一把掃帚武得虎虎生風,正追著自家兒子跟剛過門的新兒媳打。
氣得林老頭吹鬍子瞪眼地怒喝道:
“還不給我停下!!!”
這邊揚起掃帚喘著粗氣的何氏猛地頓住。
悠然倆人也累得氣喘吁吁的,不過好在倆人也沒被打著。
何氏這才悻悻把掃帚扔下,繃著的臉上還在故作鎮定。
林家雖說家事都是何氏在操持,但真正的當家的還是林老頭,所以何氏也不敢造次。
而林老頭對這新過門的兒媳婦還是挺滿意的,再加上這一路上鄉親們對悠然的誇讚,林老頭的心自然是偏向林凡升倆人這邊的。
再說新兒媳剛進門第一天就被婆婆追著打,這像什麼樣子?傳出去還了得?想到這他不禁沉聲喝道“老三倆人做了什麼,你要追著人打?說!”
何氏繃著一張臉道“怎麼?我這個當孃的還不許我教訓下她這個敗家子?瞧瞧她買了多少布料,這一匹布夠做幾身衣服的了?家裡處處都要用到銀兩,哪能由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