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夏荷心裡也是一陣陣不安。
心想都怪胡山最近一直冷著自己,害的她心思全在別的身上了,倒是差點忘了大事。
好在她之前就存下一些糧食,現下趕著讓那莽夫去再填補些糧食應該就沒事了。
想起這場災難,夏荷心裡也是擔憂的。
上一世她自殺時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為這場災難。
只因烏鎮這邊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誰也不曾想過難民肆虐地這般快,竟能影響到離洛州這般遠的烏鎮。
難民蜂擁而至,搶的搶,霍霍地裡的霍霍地裡。
待梨花村連同附近的人們反應過來時,地裡的糧食亦是在夜裡被糟蹋了大半。
即便人們連忙派人看守,搶收,也才收回了不到六成。
夏荷自己上輩子跟著林凡升被何氏差使的團團轉,對上何氏那個蠻不講理的老巫婆,夏荷沒辦法,硬不過對方去。
只要自己試圖稍微反抗一點點,何氏就開始撒潑,日日在外邊哭訴自己對她如何如何不好,又道自己是城裡人對他們一家瞧不起,只會對他們使性子。
外人哪知道里邊的事情啊,光顧著看熱鬧了,對於跟他們出身不同的夏荷,有仇富心理的人更是幫著何氏只數落她。
夏荷簡直就是有苦說不出,還有因為糧食的短缺,何氏不待見林凡升自然也不會給太多的食物給他們。
這日日勞累加上飢餓感,徹底讓夏荷撐不下去了,便直接投了河。
想起上一世的種種不禁讓夏荷咬牙切齒,旋即想到現在的自己跟以前可不同了。
這一世她要讓別人求著她要糧,再也不會餓肚子,受罪。
就在這時,如燕小心翼翼地端著熱水進來房裡,走到夏荷面前福了福身輕聲道:“夫人...”
還未等如燕把話說完,嘩啦地一聲,銅盆子摔落在地上的哐啷聲,夏荷突然就將兌好的熱水掀翻。
旋即開始把玩著梳妝檯上的胭脂小盒,幽幽道:“去,收拾乾淨,再打一盆來。”
如燕抖著身子,感受到肚子至大腿處火辣辣地灼熱感,心裡氣憤不已。
卻也只能忍著疼痛屈膝跪下,撿起銅盆裡原本的毛巾,將水從地上沾起,再擰進盆子裡。
最近只要胡山不在家,這一齣戲,夏荷隔三差五地就喜歡來一遭。
她原本擦臉就喜歡用偏燙一些的水,自己平日裡用手給她擰毛巾時都能被燙紅。
但是手上不比其他的面板嬌嫩,即便燙紅了,也就過會兒就消了。
如燕最怕的就是她把熱水往自己身上掀翻,熱水燙到嬌嫩些的地方,總能疼上好一段時間。
其實如燕最怕的是烙下疤痕,可自己卻沒辦法,畢竟賣身契還在別人那拿捏著。
就在如燕俯首帖耳地擦拭著地板時,夏荷突然又發難了。
“啊嘶...”如燕倒吸一口氣,見著夏荷的鞋底狠狠地碾著自己的手背,更是疼得她直髮抖。
夏荷見如燕哆嗦著身子,無聲落下豆大的淚滴,卻又不敢呼痛出聲的模樣就覺得痛快。
“就該這個樣子...”
夏荷嗤笑地碾著如燕的手,一副厭惡地樣子慢悠悠道:
“一個奴才就得明白自己的身份,別整日的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給人瞧,胡山再怎麼的,只要我在一日,還是他的妻子,他就不會瞧上你這種東西...”
真當自己看不出來這賤婢想勾引胡山呢?
如燕忍著手上的疼痛,俯首的眼裡是自己被踩地發紅的手背。
眼裡的恨意越發的濃厚,身子疼的微微發抖,卻咬緊牙關不露出一絲聲響。
*
待如燕從夏荷房裡狼狽不堪地出來,抖著手端著汙了的水往後院去。
看著自己手背通紅的面板,有些地方甚至已經淤青了,可見夏荷用了多重的力氣。
如燕剋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在後院尋了個牆角處抱膝蜷縮著。
她不知該怎麼辦了,最近她不是沒有跟在胡山後邊蹭好感。
但似乎胡山對她並沒有那點心思,即便夏荷性子這般壞,胡山待她的好,如燕也是瞧在眼裡的。
自己怕是比不得她,奴才就是奴才,一旦入了奴籍,總歸是要比人低上一等。
如燕又想起自家小姐了,可惜好人都不長命,比如嬤嬤,比如小姐...
冷風颳過,讓她不禁瑟縮了一下,天氣也是越來越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