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凡升跟那登倆人將木頭身上的布條解開,露出猙獰的傷口時,因為動作血又滲了些出來,越發顯的可怖。
林立看見了,剛剛因劇烈運動剛剛紅潤些的臉刷的就又白了,渾身又開始控制不住地抖了起來。
這會林凡升可顧不上他,那登見狀道:“不行,這傷口太深血止不住,得用我的法子。”
林凡升聽聞當然應下,學徒跟已經行醫多年的大夫比起來,聽誰的顯而易見。
那登旋即從他自己的布袋子裡邊取出了幾樣東西,邊對著林凡升詢問:“你方才那藥可有讓人不知痛覺的藥效?”
林凡升點頭道:“口服的藥丸里加入了致幻,有止痛的藥效。”
那登聽聞沒有多說什麼,擺弄著手裡的物件只道:“那便不需要再服用了,份量服用多了也不成。”
林凡升沒有再說話,而是安靜又認真的看著那登的動作,見他取出瓶瓶罐罐來,又取出一團捲起來的舊布包。
待那登把舊布包攤開,林凡升才見到裡邊一排排的銀針,有長有短,有粗有細。
那登又取出一小盞油燈,取出火摺子打算點上,忽的看見酒,便從地上拿起酒瓶開啟聞了聞。
不遠處圍觀的漢子們亦是盯著他的動作。
那登將東西都準備好了後才對著林凡升道:“我待會要將他的傷口縫合起來,但他的傷口實在太長太深,若是將藥粉沖洗掉必定血就沒法止住,縫合的速度就得快些,我想讓你跟我一起,你敢不敢?”
聽見如此林凡升點了點頭應道:“敢。”
他也知道現下的情況嚴重,木頭的傷在後背,從左邊肩膀處劃到了腰處,顯然靠藥粉止不住,方才只是將布條解開就又滲出血來了,更別提一會還得下山,到時候只怕他熬不住。
至於縫合術他也是知道的,也見過師兄操作過一次,就是他還沒嘗試過而已。
可現下情況這般緊急,他自然是得上的。
那登點點頭又道:“那我一會將他傷口清洗乾淨,我們就開始。”
林凡升自然是應好。
旋即倆人就開始著手準備清理木頭的傷口,那登一邊低聲跟林凡升商討一會如何縫合,又需要注意點什麼。
圍觀的漢子們聽聞便開始低聲討論起來。
“他們這是要把肉縫起來?這也太嚇唬人了。”
“那林小子膽子也是不小嘿。”
“那可不,我看著那血都覺得腳發軟。”
“行不行啊你?就這點事就能把你嚇腿軟了?”一矮個漢子嗤笑道。
“你不怕你剛剛怎麼不上去?”那漢子聽聞有人懟自己當下就頂了回去。
“我...”那矮個漢子張了張嘴,最後憋紅了臉正想說些什麼,那登就操著彆扭的官話開口高聲招呼道:“你們!過來一個人!”
膽小漢子聽聞一樂:“上啊,你不是說你不怕麼?”
矮個漢子一緊張就磕磕絆絆硬撐道:“我...我又沒說我不怕...”
那登看著那邊倆人爭執,一副靠不上的樣子,心裡不禁嘲諷倆娘們兒。
隨之,那登視線往那兩個漢子身旁的人群掃視過去,卻是目光所及之處,漢子們不是左看右看裝著看不見的,就是往人群后邊挪的。
那登收回視線落在一旁的林立身上,可他亦是白著臉,哆嗦個不停,也是靠不上。
林凡升用烈酒洗了洗手後,也抬頭看了看四周,林大伯也不在,而不遠處亦是傳來了婦人尖聲的哭喊聲,應該是孩童的孃親來了,林大伯正在那邊處理事情。
就在這時一道脆生生的聲音在身側響起:“要怎麼做?我可以幫把手。”
那登追著聲音看去,就看見了林凡升身後一直安靜站著的悠然身上,見她嬌俏的小臉上掛著凝重的表情,可如墨般的眸子裡卻沒有半點懼意。
那登心裡默默收回剛剛說的話,那倆漢子這是連娘們兒都不如!
林凡升皺了皺眉,卻是沒有說什麼。
那登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開始準備用具道:“行,就你來。”
周遭的漢子們隨著這那登的話落下,一陣小騷亂,也不禁不自在了起來,紛紛自我安慰,他們才不是害怕血腥,只是怕麻煩而已。
也有漢子嘀咕道:“這凡升家的婆娘膽子也真是大...”
不管這邊的漢子們怎麼說,那邊的三人對好過程後開始替木頭醫治。
那登用他帶來的水囊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