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擊端得了得,落地一拳,只擊打得地面凹陷,塵土飛揚。想一想尋常一隻肉拳,攻擊之力竟強若法器,當真不可思議!與此同時那一掌刃平平一掃,空氣激盪而開,目力所及,竟可見一圈圈波紋盪漾,便似刀兵真刃般亦欲將空氣擊破!其幻化出之刀影近百,茫茫然向四圍飛剁而去。觀者雖遠離百數丈之外,亦覺透骨寒氣掃過,心下大駭。任求道一閃後,雙腳踩地,身體後仰,貼著地面向後平飛而走,同時將手中拂塵一抖,化為盾形小幕護住其體,然那道暗影如影隨形,亦是長身掩上。任求道心下暗暗叫苦。
第五十六集
郭大海一擊不中,再次飛身撲上,雙手握拳向那盾幕攻去,“轟”一聲響,彷彿鐵錘相互擊打,火花四濺,怎會以為此乃區區一雙肉拳與一柄獸毛拂塵相擊而生呢!任求道受擊不止跌落地上,其勢之猛,那地面頓時深陷數尺。
“阿呀!此賊子當真狡猾,其第一招乃是以弱蒙吾,以此招觀之,其功法超吾多矣。”
想畢,便奮力向上擊出一拳,欲解陷地之危局。那郭大海見此,nǎ裡不知其胸中之所欲,心下一緊,亦揮拳相迎,絕不給與其絲毫脫身之機。又是一身轟響,任求道受此重擊,其身復陷於地下數寸。而郭大海一拳得勢,便趁勢一拳復一拳擊打。任求道只好運出全身之功力拼命抵擋,而其心下大苦!彼如同一巨釘被一錘錘擊打直向地下一寸寸陷去。任求道眼見得無力迴天,耳中卻驀然傳來了甜甜的聲音,
“不足哥哥,五神再不可前行了,汝不曉得君子不立於危牆麼!”
“哼,嫦兒,人之意志實為至要!他二人nǎ裡得其精髓!志之所向,當一往無前,應得愈挫愈勇,再接再勵。非性命喪而勇鬥不止,魂魄不滅當無稍息!”
“不足哥哥,小心一些!汝五神凝聚如是,若是結實則汝識神界尚幼嫩稚弱,納其不得!且不可鍛其過甚!”
“嫦兒,且莫管某,瞧此二人,某觀此小道士當有一戰之力,若其心志堅韌,則勝敗尚在兩可之間呢!”
其二人激鬥時,不足卻將五識神凝聚如一,若真人般大小,只在此戰團中左避右閃,隨其二人遊鬥而走。忽遊於此二人間,忽閃避於其拳掌之隙,且不停與嫦兒論及其二人爭鬥之優劣、妙拙。當其觀那任求道戰之未敗而其心已怠,不經有意傳聲於他。而那嫦兒只是當心不足,憂心忡忡,勸之不聽,只能亦將六神放出,一面護之,一面卻有意遇險,好讓那不足懼之而救,返回安全之所。但那不足雖救其返,卻nǎ裡肯放過此煉神之良機!
任求道聽得那甜甜之妙音喚著一人,又聽得一男子之聲評其搏擊之優劣,心中一靜,轉而一思,自己不過是失了先機,別無大錯著!便安靜了心智,暗自默運玄功,一邊擋那當頂猛擊,一邊留心尋那可用之一線機會。
郭大海攻擊良久,本覺此小道士當不得自己數拳之猛攻,心下稍懈。然又是十數拳之後,其仍安然無恙,頓時心氣沉浮,漸漸不穩。那任求道緊緊盯著其雙拳之走向,覓著其心浮氣躁時之一破綻,於雙拳之縫隙中那一絲極短之間隔猛力將拂塵抖出,遮蔽其目力,同時一聲暴喝間其體在一彈之剎那向上飛起,復一拳直擊郭大海之當胸。郭氏大驚,雙拳護目,卻來不及擋擊當胸之一擊,只得回身飛起,向後行出數尺避之,稍退既復突擊反衝,欲再佔先機。任求道雙腳分開,馬步之形,大喝一聲,揮拳相迎。四拳相接,如金戈刀兵相格,金戈鳴響之音乍然而過,鐵拳欲裂。兩人驀然分開,而後復衝擊一起相擊殺,再分開,又復擊殺一起,復分開,再上再分······。
四周之眾修皆心懷詫異之感觀此一戰,驚訝之下俱靜悄悄無一喧譁者。本是極平常之一場煅體期修行者之相爭,俱道無可看之情景,卻不料相持若是,且頗有可思之處也!
相持時久,功法高低清晰可辨。郭大海力沉步穩,面現冷笑之形貌,而其顏色如常。而那任求道步態蹣跚,面現蠟黃之色。眾人俱道花溪觀之修定是要輸了!但其爭執卻愈烈!場面亦是更其ji烈。那任求道雖體態不穩,然每每被郭氏擊飛或倒地必搖搖晃晃再起,飛衝而戰。郭大海三番兩次欲以巨力重錘擊翻於他,總被其硬受而不退!這衝擊一次次反反覆覆,其受力後總一次次飛身而上,不思後退,不輟於下!郭大海冷笑之容盡消,焦慮之形與不可思議之色終於顯出。
“此修悍不畏死則何如?”
接戰之時令限制大鼓敲響,再十五響此戰便結束了。終於郭氏下了最後之決心,必一擊而成,再無猶豫與耽擱!便在任求道又被其擊飛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