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在這裡等了數日,始終沒有離去,若非是子車的阻攔,她早就衝入蘇銘的洞府。
在這第五天的深夜,子車皺著眉頭,盤膝坐著,目光時而落向蘇銘的洞府,內心充滿了疑惑,但他卻不敢無故進入。
“你到底要阻攔我到什麼時候,我要見蘇銘!”在子車疑惑間,他耳邊傳來了讓他無奈的聲音。
那是白素,一身紫衣的她,坐在子車的對面,野性的美麗中帶著執著。
“蘇銘,已經五天了,你始終不見我,難道見到我的樣子,對你來說有這麼大的震動麼!”
“你就算是不見,難道你永遠也不走出洞府了麼!”
“除非我死,否則的話,我絕不會放棄!”
漆黑的洞府內,一如既往的平靜,沒有絲毫聲息傳出,這種平靜,讓白素的執著,似更為堅定起來。
子車已經懶的再與白素言辭,他覺得這個女子有些不可理喻,如此糾纏下去,讓人心煩。
白素內心苦澀,她自然能看出子車的神情,她也知道自己如此糾纏,必定惹人厭惡,可……她必須要這麼做。
此刻,一陣寒風呼嘯,卷著大片的雪花撲面,當那風過之後,四周還是一片寂靜,可子車沒有發現,白素更是沒有察覺,在這風中,有一個身影走入到了洞府內,在裡面,盤膝坐了下來。
第九峰的山頂上,天邪子也邁步而回,重新選擇了閉關,他身上的衣著,顏色漸漸改變。
天邪子與蘇銘的歸來,虎子沒有察覺,還在呼呼大睡,二師兄幽魂般的身影飄蕩,抬頭看了一眼後,繼續尋找代表了毀滅的另一個自己。
大師兄閉關的冰層內,有一道柔和的目光微微一閃,便重新隨著雙目的閉合,消失無影。
蘇銘盤膝坐在洞府內,夜晚中漆黑的洞府,讓他有種熟悉的如家的感覺,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望著四周,對旁人來說很快就過去,且平淡的五天,對蘇銘而言,卻是一次幾乎翻天覆地的巨大變化與常人一生難以遇到的經歷還有那生死的強烈危機。
五天,在蘇銘感受,如過去了五年,甚至更久……
這五天裡,他看到了師尊的師弟,看到二人那驚天的一戰,可這一戰存在於他腦中的畫面,已然模糊,無法記得太過清楚。
五天裡,他看到那造壎的老人,吹奏了一縷壎曲,心神經歷了一次明悟,對於心變,有了瞭解,有了屬於他自己的決斷。
五天裡,他去了巫族的大地,看到了師尊那強悍的修為,看到了靈媒,看到了詭異的斯辰,更是看到了那足有千丈的巨大金鵬聖獸!
五天裡,他殺了斯辰之一,可卻經歷了生與死的追殺。
五天裡,他完成了自己造畫完整的第一式,聽到了那屬於自己的蠻神歌。
五天裡,他有了一次……從裡到外的蛻變!
“戰、斬、忘……”蘇銘存在於黑暗中的身影,抬起了頭,看向了洞府外,柔和的月光裡,似存在了那個女子的身影。
“心變的三種處理的方法……最簡單的,便是斬!直接殺了此女,一切結束。最難的,是忘,忘了白靈,白素便無法引動我心。
至於戰……解決不了我的問題。”蘇銘的耳邊,傳來了洞府外白素的聲音,那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很是清晰。
“這是師尊的方法,不是我的……”蘇銘目光平靜,看著那洞外的月光。
“心之變,因人或事引動,去斬,去戰,去忘……這三種方法,都屬逃避……既本已存在,那麼就讓它存在下去……就讓我去,面對。”蘇銘輕聲自語。
“心由執而變,為何不能因執而靜。”蘇銘閉上了眼,片刻後他緩緩睜開,拿出畫板,翻到了正面,那正面自從他畫下了一幕後,始終沒有去看,如今看去,其上一片空白,可在他的目中,那畫板上出現了自己的身影,欲抬起的腳上,青草纏住。
他的臉上露出了微笑,望著青草,慢慢抬起了頭。
“子車,讓她進來。”
洞府外,子車正在那裡遲疑猜測,他總覺得這幾天蘇銘的洞府有些不對勁,耳邊還回蕩著白素那糾纏的聲音時,突然蘇銘的話語,從那洞府內飄搖而出。
在這聲音迴盪的剎那,子車心神一震,腦中一切雜緒立刻煙消雲散,起身向著洞府一拜,恭敬稱是。
白素雙眸一閃,身影一晃走過子車身邊,直奔那洞府而去,子車隨之其後,二人走進了蘇銘的洞府。
因外面的黑暗,洞府內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