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巫族強者彼此看了看,其中兩人身子向前一步邁去,腳下虛空波紋迴盪,更有悶悶轟聲擴散,卻見在這兩人的身體外,頓時出現了大片的綠霧,這霧猛的擴散中,向著四周滾滾而去,那霧氣瞬間就瀰漫八方。
緊接著,三人中最後一人,盤膝坐下,雙手抬起隔空向著大地猛的一按,這一按之下,大地似有波動傳開,陣陣淒厲的嘶吼,從大地上存在的亡者的血液裡,驀然傳出。
幾乎就是這三人展開神通的剎那,蠻族從之前各個消失的裂縫下疾馳而來的四個蠻魂強者,衝入到了這片霧氣內,悶悶轟鳴從霧氣中持續傳出,與此同時,海東宗的那面巨大的鏡子,在閃爍中傾斜,使得那鏡面猛的照在了這片霧氣上。
至於天寒宗的寒冰天大劍,更是劍尖所指後,從那劍柄初起了白芒,遊走整個劍身,凝聚在劍尖的位置,吐出了一道劍光!
這劍光一出,天地至寒,那光芒如具備了靈性,直奔那霧氣而去,穿透進入後,似與那四個蠻族強者一同,共戰三巫。
大地上,天空這綠色的霧氣下,一場廝殺再次展開。
蘇銘這裡,善華目光一閃,回頭看了蘇銘與那容顏毀去的女子一眼,點了點頭後,其身一晃,直奔天空那片霧氣而去。
“你二人透過了本座的考驗,賜你二人天嵐夜士之稱!”善華離去的同時,傳出了話語,落入蘇銘與那女子耳中,另有兩枚黑色的令牌從善華那裡飛出,直奔二人而去。
蘇銘右手抬起,一把接住那令牌,此令牌看起來很是尋常,一片漆黑,那黑色如沒有星辰的夜空。
“七人跟隨,五人死亡……”蘇銘暗歎,看了一眼手中這令牌,他對於此物沒有太多感覺,也不知曉其代表的含義。
這場巫族與蠻族的交戰,蘇銘本想做一個旁觀者去見證,即便是參與,也是為自己而戰,可如今,這只是他的第一場戰爭,他便隱隱覺得,想要做到想象中的那樣,並非容易,或許會在很多時候,身不由己。
“我勸你將此令牌掛在腰上顯眼處。”在蘇銘暗歎之時,他的耳邊傳來那海東宗女子的話語,這女子冷漠的望著蘇銘,把屬於她的令牌,掛在了衣衫的外束帶上。
“天嵐城的戰令,分為日月星夜四個層次,具備了夜令,就等於你如今屬於天嵐城,如此一來,即便是你的宗門,也無法對你的行為進行干涉與懲罰,你的一切,在戰爭沒有結束前,唯有天嵐城可以命令。”那女子冷聲開口。
“這戰場上有多少人想要獲得一塊天嵐城的戰令,但卻無法得到,因天嵐城的戰令,唯有天嵐城的蠻魂境才可以授予,我們付出的代價不多,能得到此物,是因所做的一切都被善前輩看在眼裡。
可還有很多比我們付出的代價更大者,因無人去注意,或是死亡,或是無法得到戰令,你還不滿足?”那女子不再去看蘇銘,而是身子一晃,直奔遠處的戰場而去。
蘇銘沉默,望著手中的令牌,沒有選擇掛上,而是放入到了懷裡,轉身,向著那女子離去相反的方向,在這蒼茫的巫族大地的戰場中,疾馳。
這裡處處皆是戰鬥,巫族與蠻族之間,不死不休的廝殺,那低吼與慘叫,那血肉分離的聲與肉身崩潰的音,交錯在一起,化作了耳邊的嚓噪與嗡鳴,戰場上的每個人,除了那在天空的霧氣內交戰的強者,其餘者,都是渺小的,只是這場戰爭的一個片段。
蘇銘不知道這場戰爭要持續多久,他只能衝上去,將面前所看到的一個個巫族之人,出手殺戮。
與在天嵐城蠻族大地的那場戰鬥完全不同的感覺,那裡的戰場與此地比較,實在是太小了,而這裡,蘇銘看不到盡頭,所看的,除了蠻族的同伴外,就是無窮無盡的巫族大軍。
殺,唯有殺!蘇銘右手拿著青光小劍,身子疾馳間血雨腥風。
殺,必須殺!揮手中,在蘇銘的身體外,黑煙繚繞,但凡是出現可以威脅蘇銘生命之人,這黑煙便會自動飛出,化作女子身影,與那巫族身後,要麼將其殺戮,要麼將其逼退。
為了活下去,為了在這戰場上渺小的自己可以看到明天的太陽,就一定要去殺戮,因為你若不殺,下場便是死亡,這場戰爭如同一個強大的讓所有人都不可抵抗的意志,在這意志下,不殺則亡!
除非,去裝作死屍,把鮮血塗抹在臉上,這樣的話,或許可以有另外一種活命的方式,蘇銘在前行中,便看到了這樣的人,裡面有巫族,有蠻族。
只是,這並非是良策,因為戰功的需要,因為人頭的收集……除非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