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鐘鳴,如同認主,迴旋間,卻見那大地上的邯山鍾猛的一震,竟在眾人駭然的目光下,緩緩的從大地上飄升而起。
它的動作不快,但每飄升一些,都會傳出化作波紋的鐘鳴,最終這邯山鍾直奔蘇銘而去,其龐大的鐘體,更是急速的縮小,在臨近蘇銘身邊後,赫然化作了指甲蓋大小的鈴鐺,猛的融入蘇銘的眉心,消失不見。
在其融入蘇銘體內的瞬間,蘇銘的身上,傳出了一聲浩蕩的鐘鳴。
這鐘鳴迴旋八方,讓所有聽到之人,心神震動,腦中剎那間,有了空白。
甚至就連那顏池峰的老嫗,也都如此。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當眾人慢慢恢復過來時,當他們的意識有了清醒時,他們的目光凝聚在天空,可是……卻看不到了蘇銘!
天上地上,四周山峰,任何一處位置裡,都沒有了蘇銘的身影,彷彿他本就是從未出現,之前的一切,都是眾人的一場虛夢。
短暫的沉默後,譁然之聲驟起!
“他走了麼?”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感覺似乎只是一瞬間,清醒時神將大人就不見了。”
“邯山鍾!!邯山鍾!!此鍾也被取走不見!”
顏池峰上,老嫗深深的撥出一口氣,神色有了沉思,其身旁的顏鸞,皺起了眉頭,也在四下尋找,可卻一無所獲。
就在眾人皆尋找蘇銘身影之時,忽然一聲驚呼傳來,那驚呼之人,在邯山城內,於玄輪所在的地方附近。
玄輪站在那裡,雙目帶著恐懼,一動不動。
他不遠處有一個青年,正是他傳出的驚呼,他看到了在玄輪的脖子上,有一道血線,鮮血順著血線流淌,最終激噴出來。
當眾人的目光凝望而來時,玄輪的頭顱,驀然與身軀分開,落在地上滾出了數丈後,其身軀才倒了下來。
人群瞬間寂靜,無人開口。
普羌峰上,普羌蠻公面色蒼白,他是唯一一個看清了方才事情之人,實際上他修為雖說是開塵中期,但在那邯山鐘鳴下,本也不可能看清。
但蘇銘之前來過!
普羌蠻公深吸口氣,他腦中浮現出方才的一幕,在那鐘鳴下,他意識模糊,可卻被一股莫大的威壓衝擊後,有了清醒,在清醒的瞬間,他看到穿著黑氣鎧甲的蘇銘,從天空走來,走到他普羌峰上,取走了之前被閃電不斷轟擊的那剩餘的半個頭骨。
隨後,還掃了自己一眼。
普羌蠻公無法忘記那目光,此刻回想起來,依舊是心神一顫,似有雷霆掃過。
他看到蘇銘走出此峰,在半空青光一閃,便有一道青芒直奔邯山城內的玄輪而去,在玄輪的脖子上一繞後,迴歸蘇銘身邊,其似在沉思什麼,但卻立刻抬頭看向了東方,隨後身子一晃,向著另一個方向化作長虹,消失無影。
在這邯山城與三部山峰所有人,均都沉默之時,遠處的天空上,有三道長虹呼嘯而來,那當首之人正是劉姓老者,這老者驀然臨近,站在了邯山城的天空上,神色極為凝重,他第一眼看的,便是那條失去了一些石柱,略有晃動的普羌峰邯山鏈,眯起了雙眼。
邯山眾人不認識這老者,也不認識其後來臨的那男女二人,但顏池部的老嫗,在看到這老者後,卻是神色有了複雜。
同樣認識老者的,還有安東峰上,此刻依舊面色蒼白的寒滄子,她在看到這老者的一瞬,立刻神色有了恭敬。
“寒滄子,拜見劉老。”
“陳師兄、許師姐。”寒滄子望著那男女二人,輕聲開口。
寒滄子話語一起,立刻讓四周的邯山眾人,一個個神色有了激動,齊齊看向這三人。
“天寒宗!”
“一定是天寒宗使者了,這一次竟提前了幾個月到來!”
“天寒宗來人了,選取弟子之事,就要展開!”
“可惜……他們若能早來一些時間,就能看到方才的那一幕!”
“不知道這一次,誰會被幸運的收入天寒宗,想來神將大人是一定可以的。”議論之聲譁然而起,羨慕,激動,複雜,種種心緒所化的目光,全部凝聚在了天空的這三人身上。
邯山城的人們,他們絕大多數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加入天寒宗,此刻怎能不激動,即便機會渺茫,但卻並不代表不可能。
天空上,那老者對這一切議論之聲置若罔聞,他盯著那邯山鏈,目光閃動,隨後抬頭又看向普羌峰。
其旁的那男女二人,面對這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