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睛裡蘊含了日月星辰,這日月星辰在玉塵海看去漸漸無限的擴大,直至取代了他的世界,使得玉塵海彷彿置身於一片星域內,磅礴的星空中,他的存在渺小的如同螻蟻,似與這星空比較,自己的一切煩惱都微不足道,當不得煩惱。
更是在這一刻,他在這日月星辰所化的星空裡,還感受到了飛雪,那是整個星空都在飄著的雪花,讓人有種朦朧的不真實之感,可偏偏那雪花落在身上,散出的寒意如置身於萬古寒窯之中,剎那身心一片寒冷,此冷並非刺骨,但卻讓人轉眼身體從內到外,甚至靈魂也都為止一頓。
這一頓,讓人內心也隨之平靜,更是讓玉塵海倒吸口氣,下意識的退後幾步,再次看向蘇銘時,蘇銘已經閉上了眼。
這讓玉塵海分辨不清,自己的恢復是因對方的閉目,還是自己掙脫而出,雖說此刻方才那種感覺消失無影,但玉塵海認為自己之前的感受絕不會錯,眼前這蘇銘必有非常之處,不然的話不可能可以一眼讓自己失態。
他甚至感覺方才那一剎那,自己如魂與身軀分離,若對方要對自己不利,那麼之前的一刻,自己必定難以反抗,會任人魚肉。
冷汗從額頭弭出,玉塵海看向蘇銘時,內心升起了一抹忌憚之意,向著蘇銘抱拳間,低聲開口。
“是塵海失態了,多謝蘇兄喚醒。”玉塵海之前對蘇銘雖說是客氣,但那客氣中時一種同輩之人間的態度,可如今隨著話語的傳出,就連他自己都沒太察覺到,在態度上他將自己明顯放低了一些。
實力,有些時候不需要動手才可以顯露,一個眼神,一句淡淡的話語,就足以獲得旁人的敬畏。
“坐。”蘇銘淡淡開口時,玉塵海深深地呼吸口氣,盤膝坐在了蘇銘的面前,在他的眼中如今的蘇銘完全不同,那種平靜,那種似天崩地裂於面前而色不動的感覺,讓玉塵海感受極為強烈。
“讓蘇兄見笑了,之前玉某對蘇兄的承諾,遭受到了家中其他血脈支系長輩的質疑,要對蘇兄進行三門道天的考核,這種考核就算是家族中的那些真正客卿,也只有幾人才能渡過。
且他們必定不會讓蘇兄透過,若非是家祖這一支血脈之人大都不問世事外出神源星海,他們絕不敢如此直接打壓,他們如此的不公平,使得玉某方才憤怒。”玉塵海苦笑開口,解釋起來。
天空此刻烏雲密佈,陣陣悶悶的雷霆轟隆而過間,豆大的雨滴灑落下來,落下地面上掀起塵霧,可這塵霧還沒等騰空,就立刻被重新拍在凡塵,直至整個天地再沒有塵土敢升起絲毫。
蘇銘沒有說話,他看著那些塵土,看著雨水無情的灑落,看著塵霧的覆滅,半晌之後,目光落在了玉塵海身上。
“什麼是公平,什麼又是不公平?”蘇銘平靜說道。
“這……”玉塵海一怔。
“山無平,大地都不平,眾生也都不平,江河更是不平,星辰起伏,甚至就連星空也都不存在平起平坐,你怎麼會想要獲得公平?
這世間,從來就不存在公平,所謂的公平,只是強者對弱者的一種憐憫,是弱者自哀自怨的一種可憐。”蘇銘淡淡開口,尤其是這最後一句,落入玉塵海耳中後,立刻讓他心神猛地震動起來,這樣的理論,這樣的說話,有些顛覆他的思緒,形成了一股衝擊,讓他呼吸略有急促起來。
“你看那塵霧,霧如人生,天威如命,無常莫測成雨,落於大地時,塵土先揚,而後墜落若凡塵。
此可公平?”蘇銘平淡的說道。
玉塵海一愣,回頭看了一眼雨水的灑落,沉默了片刻後目中似有所悟。
天地雨水連綿成線,遠處的天際中有那麼幾個黑點,那是雨中來不及躲避的飛燕,它們在雨幕裡掙扎,因翅膀的沾溼,飛的極為困難,更是搖搖欲墜。
其中有那麼一隻飛燕掙扎的飛到庭院外,眼看就要墜下時,蘇銘抬起了右手,向前一揮,立刻那飛燕身子一顫,其羽毛瞬間不在溼漉,彷彿其身體外存在了一片虛空,使得那雨水也隨之消失,讓它墜落的身子,再次在雨中畫出了優美的弧形,來到了蘇銘庭院閣樓的屋簷下。
“此燕在雨中欲尋規避,然雨連如線,不可抵抗,這可公平?”蘇銘平靜開口時,玉塵海沉默。
“我出手幫它,使得它避開雨中之墜,使得它可躲在屋簷,而其他飛燕則無此造化,這可公平?”蘇銘看向玉塵海。
“蘇兄可是說玉某就是那塵霧,家族長輩就是天威之雨,灑落時將我沉落,就是對我的不公平?
還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