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的虎子,也會因大師兄意識的消散,從而被連帶著一睡不起,若無魂之人,即便是肉身無礙,可卻失去了魂。
還有二師兄那裡,他是主導施法之人,以其身展開神通,引動天鬼之術來喚醒大師兄,可若被打擾失敗,那麼天鬼反噬,他將……從此成為沒有自身意識的天鬼之一,也叫做天地殘魂,萬劫不復。
虎子知道被打擾的後果,但為了大師兄,他不在乎,另外他相信小師弟蘇銘,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人來打擾的,除非是……小師弟死亡。
但如果真有能讓小師弟死亡的危機,那麼就算是他們沒有在施法,也必定九死一生。
二師兄那裡同樣知道後果,如果不是他們第九峰之人,他不會去冒險這麼做,但大師兄這裡,他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也依舊會如此選擇。
他們把自己的生命,交給了蘇銘,對蘇銘而言,大師兄、二師兄、虎子三人,是他生命裡極為寶貴的存在,他……不會讓任何人,去打擾到他們。
月光灑落大地,蘇銘盤膝坐在那山巔上,他看著閉目打坐靈魂散開融入天地的二師兄,看著沉睡的虎子與無頭的大師兄雕像,他還記得二師兄在施法前曾說的一句話。
“此番施法,快則三月,慢則半載……但有小師弟取來的這些巫源之血,只要過程順利,那麼我有近乎十成的把握,可以讓大師兄……甦醒!”
蘇銘意魂散開,繚繞了整個第九峰,感受著這兩天來,讓在守護之時佈置在第九峰外的諸多陣法禁制,這裡面還有虎子在真正施法時,親自佈下的陣法。
可以說整個第九峰四周方圓萬里,全部都瀰漫了陣法禁制,這些,是外圍的第一層防護。
還有這山巔上的巖壁,也存在了禁制,這是蘇銘佈置下來,他盤膝坐在山岩上,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默默的守護,默默的等待時間的流逝後,大師兄的醒來。
他很憧憬當大師兄醒來後,他們師兄弟四人在一起的快樂,一起去西盟,去北州,一起陪著他去看看西盟是否真有烏山,是否……真有雷辰。
一起去仙族,去尋找師尊,去血洗仙族星空。
想著想著,蘇銘像個孩子一樣,露出快樂的笑容,這笑容在他身上是不多見的,也唯有在第九峰,他的笑容才可以如此的清澈,沒有心機,沒有算計,有的只是親情般的溫馨。
九峰如家。
蘇銘看著二師兄,大師兄,虎子,在笑容中,他的雙眼裡露出堅定。
任何人,任何勢力,除非是踏著他的屍體,否則的話,他絕不允許這一次的施法受到絲毫打擾。
時間一天天流逝,第九峰的山巔被陣法瀰漫,即便是雨萱等人也只能在外,若是有闖入的跡象,那麼會遭受到蘇銘嚴厲的出手。
任何人,不得踏入這山巔半步。
一股壓抑的氣氛,漸漸繚繞在第九峰內外,可在這壓抑裡,存在了諸多的理解,所有在第九峰之人,全部都遵守著蘇銘定下的約定,不可踏入山巔。
轉眼就是七天,當這第八天的清晨到來之時,東荒的一處大地上,有一個小型部落,這部落不大,約莫只有數百人的規模。
以往的清晨,這小部落的炊煙裊裊,孩童玩耍的聲音會帶著歡快,那些早期的蠻族之人,男的打獵,女的則照顧老人,在沒有仙族的安靜中,快樂的生活著。
但今天,這部落的清晨卻是沒有炊煙,沒有歡快的玩耍之聲,有的……只是一陣陣淒厲中帶著虛弱的慘叫。
那慘叫的聲音足以讓人聽了後心神震動,那是女子在絕望中發出的驚人之聲。
部落內,此刻乾枯的鮮血處處,一具具屍體,老人的,男人的,女子的,孩童的,分佈在部落的大地上。
那乾枯的鮮血可以看出,他們已經死亡超過了數個時辰,他們的神情絕望中帶著迷茫,死狀極其慘烈。
看不出反抗,如單方面的屠殺。
甚至有一個才四五歲的孩童,整個身子被釘在了大樹上,那弱小的身子早已經冰冷,但其發青的小臉上露出的痛苦,可以聯想到他在這種死亡中承受的劇痛。
部落內,有五個冷漠的男子,站在一處帳篷外,他們全部穿著黑衣,衣著上瀰漫了星辰之芒,面對這部落內的數百屍體,他們視若無睹。
帳篷內,正是那女子淒厲慘叫傳來之處,這樣的聲音,由不同的女子傳出了整整一夜。
當清晨過去,天空的晴朗似也不願看到這大地悽慘的一幕,漸漸起了烏雲,漸漸下起了雨,那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