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下,其旁牙木則沉穩一些,但依舊是神色中露出無法置信之意。
婉秋依舊皺著眉頭,但目中的凝重也同樣隨著白常在的話語而引動了神情的嚴肅。
唯獨子車,他看著遠處,不知在想些什麼。
“此人應不是這一界之修,在這一界裡,哪怕是那些老傢伙,也無人可以達到這樣的修為,這已經是……我實在無法理解,也說不清的程度,只是感覺此人的修為毀滅整個蠻族,也只是一念之間。
且……這鱗片上讓我有種血液沸騰之感,之前的感覺你們想必也都感受,這是……一模一樣的感覺。
故而我斷定,此人……來自外界!”白常在神色越加凝重,隱隱似有些擔憂的樣子。
四周一片沉默,子煙等人對於白常在的話語不會懷疑,可正因為這樣,他們才會覺得有些後怕不已。
“對了,哎呀我想起來了,那個大哥哥說讓白爺爺將這鱗片放在眉心,就可以將你體內的暗傷恢復,此事算是他報答你當年之恩。”小牙九連忙開口。
這句話一出,四周之人心神再次一震,尤其是白常在更是面色一變,他的傷勢只有他自己清楚,那是多年來始終存在,一直無法驅除的隱患,可以他的修為,他的傷勢找不到能對其幫助者。
沉吟中白常在雙目一閃,沒有猶豫將那鱗片立刻按在眉心,在這鱗片碰觸他額頭的剎那,白常在體內轟的一聲,一股柔和之力順著鱗片衝入其體內,橫掃一圈,輕而易舉的就將其多年來始終糾纏無法化解的暗傷,直接消散。
隨著暗傷的消散,白常在的修為猛然間暴增起來,可他修為的爆發,卻無法引起白常在的關注,他的腦海始終迴盪小牙九方才的話語。
“報答當年之恩……此人……此人……”白常在喃喃,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出此人是誰。
“九兒,你說的那個前輩,他長的什麼樣子。”婉秋蹲下身子,看著牙九,輕聲開口。
“他……”
“是主公回來了。”沒等小牙九說完,一旁的子車忽然開口。
子車沒有說出其所言的主公是誰,可這句話的傳出,四周所有人立刻面色變化,呼吸驟然急促,他們的腦海中,全部都浮現出了一個身影。
“還有,大哥哥問我一個名字,叫方滄蘭,方滄蘭是誰?”
……
距離南澤島不算遙遠的海域,那裡存在了一座島嶼,這島嶼在整個蠻族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因為這裡……不但是命族的本部,更是蠻族的聖地。
那裡山峰的宮殿內,居住的是整個蠻族如今的精神象徵,蠻妃。
方滄蘭默默地坐在空蕩的宮殿中,她擁有高貴的身份,被無數蠻族之修膜拜,甚至宮殿外的命族之修,只要她一句話就可以決定生死。
只是,坐擁如此地位,對她而言也沒有絲毫樂趣,在這宮殿內,就註定代表了孤獨。
甚至她的名字於整個蠻族,也只有極少數的幾個人知曉,那裡麵包括了南澤島的幾人,再就是那些當年被蘇銘冊封的各部落強者。
蠻妃,不需要名字,只有蠻妃二字就可以,這是代價,維持蠻妃神秘的代價,蠻妃只是一個象徵,一個活著的雕像,她不能擁有部落,更不能讓更多的人知曉她的名字。
因為,部落與名字,會沖淡蠻妃這兩個字的神聖,那是高處不勝寒的孤獨,是所有蠻族之人內心深處的對於蠻神的寄託。
而神秘,才是象徵的最好體現,所以蠻妃,需要神秘。
這一切,方滄蘭承受了,她承受了孤獨,承受了離開南澤,承受了與部落殘存的族人不見不聞,她習慣了孤獨,習慣了安靜的一個人,默默的彈指古箏之聲的陪伴。
這一日的黃昏,似永恆在了天空,彷彿不會了西落,被凝固在了天幕上,使得那黃昏的餘暉灑落,穿過窗戶,落入這安靜的宮殿內。
方滄蘭默默地坐在古箏旁,閉上眼,繼續彈奏出了古箏那婉約如等待般的曲樂,這曲樂之聲迴旋,穿過宮殿,迴旋島嶼,散開之時,也落入到了此刻在半空中,目光順著窗戶,怔怔的看著方滄蘭的蘇銘。
路過這裡,不是因蘇銘的神識掃過,而是此地緣法的氣息是整個死海蠻族中最濃的地方,故而在走過時,蘇銘看了過來,那一眼看去,他就再也無法收回。
他看到了這島嶼上自己的雕像,看到了這裡的命修,還有那山峰上的宮殿,這宮殿的樣子絕非尋常,那是典型的蠻族皇宮的風格。
這一點蘇銘可以肯定,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