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絲線全部都是虛幻,彷彿並不存在,但卻永恆的懸浮,使得這裡的星空充滿了一種夢幻之感,與尋常之空完全不同。
可同樣的,若是長久居住在此地之人,第一次去外界星空,也會有外界與自己家鄉不同之感。
此時此刻,在這第九十界內,在這似乎無邊無際的星空中,存在了無數氣泡,這些氣泡有大有小,在一個約莫萬丈大小的氣泡內,盤膝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中年男子,穿著一身隨意的藍色長衫,長髮被束起,盤旋在頭頂如一個道輯,此人面白如玉,看起來溫文爾雅,嘴角帶著微笑,右手拿著一粒棋子,正凝神看著面前的棋盤。
在他的對面,則是一個身穿白袍的老者,這老者縷著鬍鬚,含笑不語的望著那似在沉思的中年。
“此棋,之前錯了一步,一子錯,盤滿錯。”許久,那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將手中的棋子放在了一旁,感慨的抬起頭,望向老者。
“能讓炎裴晨皇承認一子錯,老夫頗感榮幸。”老者笑著開口,聲音沙啞間帶著歲月的流逝。
“能錯在開天以來始終沒有傳承,唯一恆遠的玄久逆聖的棋盤中,在下覺得倒也不怨。”中年男子搖了搖頭,不疾不徐的自嘲了一句。
“不過在下倒也有些不解,為何玄久前輩於在下即將降臨三荒時,要以神念與本皇下這一盤棋。”話語間,這中年男子抬起頭,嘴角依舊帶著笑,但那目中卻是有一抹凌厲如讓蒼穹失色般的光芒,炯炯逼人。
“你手中的棋子,或許不是棋子,你看到的棋盤,也或許不是棋盤,但無論如何……既然你我雙方的約定裡,第一個降臨三荒的不可言是來自暗晨,那麼……老夫不希望一子錯,滿盤錯。”老者沉吟片刻,沉聲緩緩開口。
“迴歸三荒,是你我雙方最為重要之事,此事容不得絲毫意外,還請炎裴晨皇多多重視。”
中年男子眼中銳利之芒更為鋒利,嘴角笑容漸漸陰冷。
“本皇如何做事,還輪不到逆聖來指手畫腳!至於本皇手中的棋子……能成為我的棋子,是他的榮幸,另外……在本皇手中的棋子,註定就是棋子,逃不出本皇手心。”中年男子神色內沒有傲然,但話語間存在的自信,卻是使得其氣勢冠絕蒼穹。
“若一子錯,滿盤錯呢。”老者淡淡說道。
“即便是一子錯,滿盤錯,但下棋人是本皇,本皇可以重開棋盤!”中年男子冷冷開口。
“若棋盤已碎呢。”
“那就再鑄棋盤!”
“若棋子,成為了下棋之人呢?”老者雙眼驀然一閃,慢慢的一字一字的說道。
“這不可能!”中年男子斷然開口。
“或許此事的確不可能,但……若這棋子外,還有一人呢?”
“你說的可是那什麼第九峰的螻蟻,與道晨真界意志共融之人,此人膽大妄為,竟敢與真界意志共融,如今怕是早就失去了自我,可稱的上人?”中年男子冷言淡語。
“老夫之前有所感應,曾有一股奇異的力量不知在三荒何處散出,開啟了一個通道,這通道不知貫穿了何地,將某些人,如放逐一般流放出去。
這種事情,你能做到麼?”老者望著中年男子,神色露出一抹嚴肅。
“所以,你不讓我們雙方之人強攻第九峰,而是壓下那些尊者的戰意,拖延時間。”中年男子神色依舊冰冷,言辭內聽不出內心所想。
“此人,在事態沒有明朗之前,在分不清他是與道晨融合,還是……真正的做到了取代道晨之前,我不願得罪,更不願將戰果擴大,引來此人之怒,屆時一旦一子錯,滿盤錯的代價,是在你的指揮下,讓你我大界的修士,去承受那怒火的埋葬。”老者沉默片刻,緩緩說道。
“老夫之前說的一子錯,說的實際不是你,而是我自己,當年那一子,我逆聖選錯……而今,炎裴晨皇即將下界,老夫不願你……繼續走錯。”
中年男子望著老者,許久之後忽然臉上的冷漠消失,重新變成了如春風般的微笑,沒有說話,而是起身,向著遠處邁步走去。
三步之後,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這氣泡的世界內,不見蹤影。
“一子錯,滿盤錯……棋子不可怕,可怕的棋子一旁,還有你看不到的下棋人。”老者皺起眉頭,輕嘆一聲,他抬起頭看著四周,慢慢的神色內露出一抹果斷。
與此同時,在暗晨大界內,於中央界中一處漆黑的星空裡,存在了一片森森白骨之地,這裡的骨頭無邊無際,數量之多難以計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