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股龐大的足以讓生境大能也都心驚的力量,驟然間從這陣法內爆發,沖天而起時,可以看到,那衝出的光芒,也是一個三角的形狀,直奔星空虛無。
蘇銘的身影,存在於其中一個點,隨著此傳送之力的衝擊,他的身體被瞬間捲入到這陣法內,與那光柱一同,被推入無盡的虛無之中。
轟鳴之聲驚天動地,這光柱不斷地推動,向著上方的星空,如化作了一道撕開星空後用來支撐的柱子,來撐起整個蒼穹般。
這三角的光柱,在出現的一顆,神源星海內幾乎全部都能看到。
黑墨星上,當年的一代蠻神烈山修,其雕像所在的山峰孤崖,其雕像抬頭所望的位置,不知是否巧合,竟恰恰正是神源星海中那如今出現的,就算是這裡也都能看到的,一道沖天而起,通向第五真界的光柱。
烈山修的雕像,神色的若有所思,之前蘇銘的理解是另一個含義,可若是此刻的他能站在這裡,去看到這一幕的話,那麼他將會震撼的發現,他當年的理解……不是說錯誤,而是……漏掉了一層最深之意!
神源星海中,當年的第九部的所在,天邪子居住了很久,如今成為了廢墟的區域內,那被修建的天邪子的雕像,其目光所望的地方,竟然……也恰恰正是這道光柱升起的方向。
其目光的凝望,其內蘊含的……一樣是蘇銘當年理解錯誤,可如今若能親眼看到,必定心神震動的含義。
這光柱持續了約莫三個月的時間,在這三個月內,這道光柱凝聚了太多人的目光,有人不懂,有人明悟。
時間流逝,一年……一年……
火魁老祖始終等在第五海外,眼巴巴的看著早已平靜的第五海,看著那已經消失了光柱的虛無,依稀間,彷彿還可以看到當年……蘇銘的身影。
直至第十個年頭時,火魁老祖嘆了口氣,選擇了離開,儘管蘇銘還沒有將其身軀內的禁制解開,但這一切對火魁老祖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他隱隱的,對蘇銘有些不捨,這種思緒,彷彿是在這一系列的相處之下,他因對蘇銘的敵意,變成了忌憚,隨後又化作了莫名的信任,直至如今,成為了一種懷念。
帶著此懷念之意,他離開了第五海,在這星空中穿梭,回到了他的家鄉,那顆燃燒的星辰內,繼續……成為其族人膜拜的老祖。
只是在夜深人靜時,他也會抬頭看著璀璨的星空,腦海中浮現出在第五烘爐中,在第五海邊緣,那段歲月裡,發生的一切往事。
“他會回來的。”火魁老祖閉上了眼,其身軀融入炎漿內,重新的化作了雕像沉睡,一動不動。
在火魁老祖離開後的第七十二年,朱有財也從第五海的邊緣,選擇了離開,儘管蘇銘還沒有告訴他如何復活其妻,但蘇銘的那一句塑冥族人,已然給了朱有財無限的期望。
儘管……他在這七十多年內,迷茫中沉思的,是其師尊的長生道與自己心言的枉生道,有什麼不同與同樣之處,儘管這樣的沉思,讓他的心刺痛中,越發的煩躁,但他依舊還是執著的去相信,蘇銘……會回來!
當其回來之時,他會告訴自己,如何……去復活他的妻子。
帶著這樣的執著,朱有財默默的離開,回到了那座山上,棲息在其洞穴內,耳邊聽著山頂隱隱傳來的女子的輕吟,閉上了眼,目中流下了淚水,他的手中,始終都握著……一顆丹藥。
神源星海,百年過去,一切早已恢復了平靜,百年前的一幕,很多人已經不去關注,日月星辰的永恆,事態的變遷,總是一個連續不斷的夢,一場之後,又是一場。
可還是有一些人,始終記得,百年前,在這神源星海里,有一個修士,掀起了一場……讓神源星海震動的風暴。
許慧,早已與冥奀九老會合在了一起,乘坐那戰艦舟船,帶著三千死士以及道晨宗屬於道空之人,離開了神源星海,回到了道晨真界鎮守的神源區域,在那裡,默默的等待著有一天,蘇銘的歸來。
玄殤,還是在第五烘爐內掙扎,沒有出路。
第九寞煞,依舊還在為其部落的延續,不斷地與其他族群交戰,為的,只是給其部落,找到一個可以長久居住的領地。
一切都在繼續,沒有了蘇銘的神源星海,一如既往,這龐大的星體,從來不會因一個人的意志而出現傾斜,也不會因這蒼穹少了一個人,而出現變化。
曾經的榮耀,逆天的崛起,無盡的浩劫,這些都如過眼雲煙般,或是被記住了,或是被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