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數次破壞了通訊纜線。協商到最後,抗議者提出了條件,要求補償每名住戶五萬塊健康損失費,否則就不允許裝置執行。
這條件誰能答應,於是鐵塔公司聯合各家運營商一致決定基站暫不啟用。也就是說從大半年前到現在,錦繡小區一直都沒有手機訊號呢,這事糾纏到現在還沒解決。
錦繡小區要動遷的訊息,其實也不是胡亂編造,近幾年這個小區至少有兩次可能被動遷的機會,而且都差一點就成功了。
錦繡小區是十五年前竣工的,當時的位置貼著新市區的邊緣,但是經過十餘年的發展、新城區的擴張,它的位置已經不算偏僻了,周圍起了很多高樓大廈。這麼一處都是六層單元樓的老舊小區,便又有了動遷開發的價值,所以也有開發商盯上了。
第一次動遷計劃是在四年前,但最後沒有談妥。當時錦繡小區有百分之八十的住戶都願意籤協議,但還有百分之二十的住戶立志要當釘子戶,要的價非常高。而實際上動遷工作是地方政府負責的,需要有統一標準,一家給高價就等於全部要給高價,核算成本之後最終也只能放棄了計劃。
第二次動遷計劃是前年末到去年初,本來已接近於談完了,給的動遷補償價也很高,錦繡小區的很多住戶都準備慶祝了,不少人甚至紛紛給親朋好友發訊息炫耀。但是緊接著房地產市場與國家政策都出現了拐點,各家開發商都進行戰略收縮調整,這次計劃居然也黃了!
短短三年時間內有兩次差點被動遷的經歷,也使錦繡小區很多住戶堅信自己住的是寶地,遲早是要被動遷的,而且將來的補償價只會更高。老舊小區的住戶當然也有改善性需求,所以大家都盼著呢,可是這兩年房地產市場的表現實在沒有太多起色,一直沒盼來結果。
但是今天,二零一九年的六月,終於有人給了他們一個意想不到的結果。
朱山閒找了三個人,在不同的時間分別混進了小區跳廣場舞的隊伍,最後一個人就是錦繡小區的住戶。如今跳廣場舞的也不僅是老年人了,漸漸也混入了一些中青年成員。它不僅是一向健身休閒活動,也是鄰里八卦、政策風向乃至社會謠言的傳播交流途徑。
這三個人分別放出了訊息,就是有投資商看中了錦繡小區這塊地,要動遷了之後建一家大型民營醫院,意向補償金給得非常高,幾乎等於一套房子換兩套啊。但是區領導以權謀私,照顧親朋好友,居然讓投資商改計劃去動遷南沚小區了。
這種小道訊息無憑無據,而且未經任何核實,也能把人煽動起來嗎?還真能!要看在什麼地方去煽動什麼人,有沒有人暗中組織串聯,反正很多人閒著也是閒著,有些事情已經成為一種精神生活。
因為兩次動遷以及訊號基站的事,錦繡小區的不少住戶鬧到過區政府,朱山閒這位區長也曾出面調解安撫,很清楚其中一些人是什麼脾性,在什麼情況下會有什麼反應他安排人去重點煽動的,就是上次阻止訊號基站執行的那批居民。
所以嘛,今天就有人到區政府門口散步去了,然後又跑到南沚小區門口抗議。
聽朱山閒講完之後,丁齊是哭笑不得,皺著眉頭問道:“朱區長,您這是自黑呀!找人鬧事抗議區領導以權謀私,這不等於把矛頭對準你自己嗎?”
朱山閒:“道理不辯不明,人不被揭很難自證清白。下一步就簡單了,區政府會站出來公開闢謠,關於醫院建設用地,雨陵區建設規劃中早有預留,不需要動遷居民小區。我們甚至可以把規劃圖公開貼出來,勸說廣大群眾不要信謠傳謠,更不要擾亂公共秩序。”
丁齊:“這好像跟市裡某些領導的意思不一致啊,朱區長又想怎麼交待?”
朱區長橫了他一眼道:“哪個市領導?要什麼交待?確實有人打招呼告訴我,博慈集團想動遷南沚小區建醫院,而我也已經彙報了區裡的方案。這件事目前只是在可行性商討階段,市裡並沒有下檔案,區裡也沒有改規劃。至少在這個時間節點上,我就是實話實說!”
丁齊:“假如市裡還是決定就要動遷南沚小區呢?”
朱山閒:“那就不是我的權力,也不是我的責任了。反正區裡已經闢過謠了,誰要是在這種情況下,還強行決定動遷南沚小區,我願意挨這個耳光,區裡只好服從決定,這邊再想別的辦法就是了。”
莊夢周插話道:“誰也不是傻子,已經鬧了這麼一出,沒有人還會蹦出來強壓的,只會勸博慈集團另選地方。不就是一塊地皮嘛,收了博慈集團好處、替他們出面的人,也不會知道真正的內情,總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