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連石頭都沒來得及放下,也沒有遞給譚涵川一塊。倒不是他著急,像這種東西、這種事情都是有講究的,他要像心理醫生那樣每個人都單獨談過,然後再把石頭送給對方,才能達到最佳效果。否則那可能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並沒有太大用處。
丁齊進了一樓主臥,冼皓還順手把門給關上了。丁齊卻莫名有些緊張,他本已經預設好了心態,就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心理醫生,然後一個一個找這些人談話,根據不同的情況、以不同的方式送出石頭,莫名其妙的緊張可不是心理醫生在會談室中應有的專業素質。
冼皓素來不愛與人接近,前一陣子哪怕在那張很擠的餐桌邊吃飯,她也沒和身邊的人有任何肢體上的觸碰,連不經意間的無意觸碰都沒有。記得初次見面時的單獨談話,兩人是在半開放式的餐廳裡聊的。
而今天她卻單獨把他叫進屋了,還關上了門,看來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無形中的心理距離已拉近了不少。
屋裡只有一張椅子,椅子旁邊是丁齊上次特意叮囑石不全買回來的書桌。冼皓在床上坐下,指著椅子道:“丁老師請坐。”
丁齊坐下了,順手把兜子放在桌上,發出些許沉重的聲音,做了個深呼吸,儘量露出極富親和力的微笑道:“冼師妹,找我有什麼事?”
冼皓:“前天晚上石師兄去找你了,你們聊了很長時間,他傳了你入微術,是嗎?”
丁齊點頭道:“阿全確實向我介紹了入微術該怎麼修煉、每一步有何講究、他師父當年是怎麼教他的,算是以秘傳相告,我非常感激。”
冼皓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其實你不是第一個,是第二個。”
丁齊:“什麼第二個?”這話有些沒頭沒尾,丁齊沒聽明白,難道是指第二個單獨進她臥室的異性?
冼皓可不知道丁齊竟然在琢磨這些,神色如常地答道:“你是石師兄第二個傳授入微術的人,在你之前,他已經將入微術傳授給尚妮師妹了。不僅是你,昨天回來之後,他又傳授給了朱師兄和譚師兄。他挑的是葉總和範總不在的時間,但並沒有傳授給我。”
丁齊納悶道:“為什麼沒有傳授給冼師妹呢?”同時心中暗道,許是冼皓看上去就令人感覺不好接近,或者因為她是範仰請來的,並不算朱山閒那一派系的人。
冼皓:“他主動告訴我的,說是已經傳授給了你,並託你再轉授給我。”
這,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阿全是想給自己和冼皓創造單獨相處的機會?丁齊苦笑道:“其實我也不會入微術,就算阿全將法訣都告訴我了,也不等於我就會了。”
冼皓:“這個道理我當然明白。石師兄說了,他講得已經非常詳細,如果僅僅是介紹的話,他師父可能都沒他說得明白。但由你來總結轉述,可能效果比他本人講更好。”
丁齊:“既然阿全已經這麼說了,那我就向你轉述吧……”
轉述的過程,其實就是一個重新再總結體系的過程。石不全昨天講了兩個多小時,他講的時候丁齊已經在不斷地總結了,這就是無意識中運用心冊術的習慣。所以他當時就有一種感覺,主要內容用半個小時介紹就差不多了。
但是丁齊再向冼皓介紹的時候,又用了一個多小時,不僅體系顯得比較清晰,也去掉了多餘的贅語部分,力求還原阿全所介紹的訣竅以及修煉過程。
冼皓聽完之後沉思良久,似是在感悟與消化什麼,然後才緩緩點頭道:“原來如此!丁老師,我沒有阿全那麼大方,而且隱峨術與入微術也不同。我將秘傳教給你,如果你自己沒有練成,就不要轉授給別人。”
丁齊吃了一驚,欲言又止道:“冼師妹,你的意思難道是……”
冼皓:“是的,我要將飄門秘傳的隱峨術教給你,告訴你我是怎麼修煉的,每一步的關竅在哪裡、符合什麼樣的標準才算達到了要求。但隱峨術和入微術有區別,很多境界都是感受和體驗,如果你自己沒有體會到,僅僅說是沒有用的。”
丁齊有些手足無措道:“可這是你們的飄門秘傳,就這麼傳授給了我,我需不需要拜你為師呀?”
冼皓忍不住掩口笑了,她這一笑真是風情萬種,令丁齊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失神,只聽她笑道:“丁老師不是也沒有拜石師弟為師嘛!這只是講授,告訴你法訣而已,和師父帶徒弟可是兩碼事。而且我也是有私心的,希望丁老師能答應一件事。”
準確地說,這只是法訣傳授或經義傳授,與師徒傳承的確是兩碼事。丁齊追問道:“冼師妹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