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反應,葉行方才開口時微微一皺眉,雖然很快就掩飾過去了,但丁齊也注意到了。好像這位葉總對石不全繞過他直接將最新發現也告訴了丁齊,感覺有些不滿意。有這種反應,就說明葉行在潛意識中並不願意丁齊繼續參與這件事,至少不是平等地參與。
或許在葉行看來,他才是這次“探索行動”的策劃者、組織者與主導者,丁齊的任務就是考證線索以及拿到《方外圖志》,而接下來的事情已經用不著丁齊了。葉行雖不能說就將他一腳踢開,但他至少已經不是整個團隊的重點成員。
這種話當然沒法直接說出口,也許只是葉行潛意識中的想法。看來石不全的想法和葉行不一樣,他是同時給丁齊和葉行發來訊息,而不是先通知葉行之後,再由葉行去通知丁齊。
這不過是一瞬間的心理活動而已,坐在沙發上的那位客人已經站起身,迎上前來伸手道:“丁老師,久仰大名啊!我叫範仰,不說什麼江湖要門傳人,就是個開營銷公司的。今後假如有機會,還想請丁老師去給我們公司的員工們好好講講營銷心理學呢!”
丁齊看見範仰就是一愣,握手時露出思索的神色。範仰的反應也很敏銳,當即就問道:“丁老師認識我嗎?”
丁齊答道:“幾年前我在從宛陵市到境湖市的火車上,好像見過你一面!”
範仰微微吃了一驚:“丁老師真是好記性,幾年前火車上見過什麼人,竟然還能記得住。”
丁齊笑道:“就是有些眼熟而已,果然是見過的,我這人的記性一向不錯。”
他只是笑著掩飾過去,並沒有多說什麼,心中卻想起了一段往事。丁齊的記性再好,也不可能幾年前坐過一趟火車,就把同車廂的人都記住了。他之所以能認出範仰,當然有特殊的原因。那次見面是在三年前,當時丁齊還在讀碩士,但已經是一位心理諮詢師。
丁齊的老家涇陽縣,兩年半之前終於通高鐵了。高鐵站選址在離縣城十幾公里之外,對於大城市這點距離不算什麼,對於小縣城來說就顯得相當遠了。這麼做是為了線路規劃方便,同時也省去了動遷居民、佔用農田等麻煩。
更早的時候,涇陽縣根本就不通火車,丁齊節假日回老家,都要先做火車從境湖市到宛陵市,然後從宛陵市搭長途汽車到涇陽縣,回程也是如此。丁齊上次見到範仰,就是在宛陵市開往境湖市的一輛普快列車上。
那是三年前的暑假期間,並非出行高峰,火車上沒有人站著,但車廂中的座位差不多也坐滿了。外面天氣很熱,但車裡有空調,丁齊在身上罩了件外套,靠在那裡閉目養神,感覺就像是睡著了。
他在回味導師不久前剛剛教授的催眠術,按照導師的指導調整身心狀態,彷彿是進入了自我催眠中。枯燥的火車行駛聲彷彿漸漸遠去,他處於半夢半醒之間,這時聽見了幾個人在說話。
一個聲音道:“範總,我們是搞市場營銷的,不是要飯的!這種事情可做不來。”
另一個應該是範總的聲音道:“做市場營銷,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向客戶推廣自己,這需要過硬的心理素質。要飯?怎麼能說要飯呢!今天就是一次培訓,也是一次對你們的一次考核。假如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將來面對客戶、當對方提出各種問題時,你們又怎能做到鎮定自如?
做任何事情、推廣每一個專案,都需要我們全心全意地投入。就拿今天這場考核來說,我不是讓你們去要飯,而是你們要全身心的進入這個角色,把自己當成要做的人,這既不是騙人也不是演戲,而就是要更好地得到你們想要的東西……
催眠,你們聽說過嗎?這就是自我催眠!不說了,小袁,你第一個去!”
有人莫名其妙提到了隨眠與自我催眠,正是這番話引起了丁齊的注意,但他當時迷迷糊糊地感覺就像做夢一般。事後回想,他還真的在做夢,只是夢見聽見了引起注意的聲音,夢境和現實有一段交錯,彷彿看見了這一切的發生。
小袁起身走進了前面的一節車廂,嚥了一口唾沫,硬著頭皮低聲向旁邊的幾人開口道:“老鄉,我是出門探親的,買完票上了火車,才發現錢包和電話都丟了,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存在手機裡的電話號碼也丟了,聯絡不上親戚朋友。
我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吃飯,實在是餓的受不了,能不能借我點錢買點東西吃,回頭到了站,也好有錢坐車去親戚家。”
有人聞言扭過了頭,有人面露古怪的神色看著他,也有人掏出錢包給了他五塊錢,還說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火車站的小偷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