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份天真,這一份可愛,卻馬上就要離自己遠赴朝歌,作為西伯侯府的質子,交由性格殘暴的紂王監視養大,侯妃頓時心如刀絞,淚如泉湧。
“夫人……”
姬昌苦笑,一時不知什麼是好。他總不能:不用擔心,讓我死了吧!
這世界是不介意啃老,可早死什麼的,只要是人,還是不願意的。哪怕自己的兒子再可愛,再萌,也是一樣。
這種解不開的難題之下,整個侯府這些日子都沉浸於悲傷氣氛中。
西伯侯手下心腹樂射二將,以及禮數二相,都下意識儘量不去侯府礙夫人的眼,免得被夫人盯住以後給鞋穿。
四大諸侯送七歲世子入朝為質,這本就是規矩,西伯侯要是不從的話,立即便會引來朝廷大軍圍剿,到時西歧生靈塗炭國破家亡,不管是姬昌,還是手下文武心腹都不願意見到如此情景。
但是侯爵夫人是女人。
當然,並不是是女人,便不知曉其中道理。這是不可能的。連朝廷制度都不知道,她也成不了妃。
這裡的“女人”,是女人的感性。畢竟姬考不僅是西伯侯長子和世子,同時也是她和姬昌眼下唯一的兒子,年紀就要送到朝歌為質,想想都覺得心傷難耐,眼淚根本控制不住如泉而湧。
這時候的“女人”,是護巢的母虎也不為過。而他們又偏偏是送世子進京的人。母虎難為不了大王,還難為不了他們嗎?
要知道這自古以來,女人干政,往往都是從一件事開始的。就是那些遺臭萬年的所謂“禍國妖姬”,她們在一開始也不是想搞的國破家亡的。
對此某位“慈”性女性的通透:“誰讓我一時不開心,我就讓他一輩子不開心。”
所以不管是樂射二將,還是禮數二相,都不準備去試驗一下侯妃的記仇牽怒本事。
直到沒有辦法,古凡他們到了。負責對外事務的禮相硬著頭皮上門,告訴了姬昌這一訊息。
“侯爺,朝廷來接世子的使者已到!”
“來得好快!”
姬昌吃了一驚,畢竟按照朝廷陋習,這樣的公費出差活動,不好好玩上一把,沿途接收一些官員百姓們的“供奉”,你好意思自己是“官”嗎?
不過人已經來了,姬昌也不敢怠慢,和夫人匆匆了一聲,便帶著禮相急急出了侯府,臉上露出凝重之色:“來的是何人?”
“商軍大帥古凡,以及其麾下大將魔帥!”
禮相臉色同樣變得凝重無比,跟在姬昌身邊急匆匆朝城外趕去,同時還不忘壓低了聲音道。
“紂王實在看得起我姬昌,竟然派出如此兩員大將上門接人!”
姬昌苦笑,沉吟片刻突然問道:“禮相見過他們了,覺得這兩位如何?”
“深不可測!”
禮相臉色凝重,搖頭感嘆連連:“中原果然人傑地靈藏龍臥虎,這兩位的實力太過強悍,請恕微臣眼拙看不出什麼!”
“禮相不用自責!”
姬昌臉色微微一暗,搖頭輕聲道:“不要你,就是我也對那位古大帥陌生得緊,這位大帥崛起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是啊,從邊塞崛起,再到成為商朝的唯一一位大帥,時間不過短短數年,聽聞其武藝高強放眼整個商軍,能敵得上的沒有幾人!”
“還有這位魔帥,之前也做過白狄魔族之主,一身武力自是強悍非常,咱們可要心應付!”
姬昌臉色沉肅,心情卻十分沉重。
紂王一下子派出兩大高手,前來接他西歧世子,明紂王對西歧的重視,同時也明西歧的發展引起了紂王的警惕。
無論如何,這都不是什麼好事。
姬昌的心態早變了,自從紂王無緣無故抓了他一回,僅僅因為擔心。姬昌便不介意時時刻刻,以最大的惡意猜度紂王的行為。
那位天真的姬昌已經沒了,現在是,以後也還會是,除非他與紂王,有一個躺進了棺材裡。
“西歧民豐安樂,西伯侯果然不愧一代人傑之稱!”
城外商軍軍營,不過區區數百軍士,可肅殺的軍氣一點都不比數萬大軍差上多少,魔帥此時正跟古凡站在高高的瞭望塔上,直視民豐安樂的西歧城,見識到了不同於朝歌的另一種繁華,忍不住心頭感慨脫口而出。
“不過是仗著地理優勢,又不瞎折騰罷了!”
古凡輕輕一笑,不以為然道:“比之朝歌的繁華富貴,西歧城可是差遠了!”
魔帥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