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將這大筆上蘸滿了墨汁,神情卻變得有些遲疑了。
“腹中的才華,實在是太多了,卻寫點什麼好呢?”
禿筆翁喃喃地自語道,在他的臉上,充滿了一種幸福的煩惱狀。
聽到了禿筆翁的話,風浪和姬玲全都閉口不言,這位老先生打蛇隨棍走的能力太強了,根本就不值得人搭理。
“還是來副對聯吧!”
用熱切的目光,望了風浪半天,見到他始終是沒有答話,禿筆翁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道。
瞧著禿筆翁在那裡自說自話的樣子,風浪的心中,不由地覺得暗自好笑,不過這個老爺子,臉皮可真是夠厚的,就算是別人不理他,他自個兒都能給自個兒搭臺階下。
望著禿筆翁在那裡挺胸腆肚,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風浪和姬玲都是暗自撇嘴,對於他所謂的書法,那是絕對的不看好。
特別是姬玲,臉上更是流露出了濃重的不屑,她算是徹底的認清了,這個禿筆翁,除了功力高強之外,那絕對是繡花枕頭一包草,實在是擺不到檯面上。
對了,這個老傢伙還是個超級自戀狂,超級的自以為是,是個隨時隨地都能夠顛倒黑白的傢伙。
風浪的臉上,同樣是泛起了輕笑,他這一次暗自決定了,就算是禿筆翁寫出來再難看的字,那怕就象是亂爬的蝌蚪,那怕就象是秋天零亂的小草,那怕就象是狗爪子搔的一樣,他都絕對不會笑話,也絕對不會產生什麼強烈的震撼感,更不會有種想要去嘔吐的感覺。
不過,讓風浪和姬玲奇怪的是,禿筆翁在寫字的時候,身子是挺得筆直的,與作畫時那種佝僂的身子,還有猥瑣的神情,那是截然的不同。
“難道說這傢伙,還真的能夠寫出什麼不一樣的字來!”
風浪想到這裡,忍不住暗自地搖頭,無論怎麼樣看起來,這個禿筆翁都不象是一個會寫字的人,更何況,他剛才所作的那幅畫,可是還放在風浪的盤龍戒指中,那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風浪自從有生以來,見到過的最差勁的一幅畫。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世上諸般事,誰能分得一個清呢?”
未曾行書之前,禿筆翁照例會有一番感慨,如今卻也不例外,不過他此番所說的話,在風浪和姬玲聽起來,卻是有點奇怪,實在是搞不清楚,他此言何意?
“論起裝模作樣的本領,如果此老甘認第二,那是沒有一個人,可以自居第一了!”
風浪不由搖了搖頭說道,他驚奇地發現,這個禿筆翁,還真是會影響人的心情,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是讓他弄得風浪幾欲崩潰。
禿筆翁活動了一下身子,就聽到體內筋骨叭叭的作響,就好象是竹筍拔節的聲音,這讓風浪看得一陣的驚奇,他能夠感受到,此老所練的功夫,是一種極神奇的功法。
就見隨著禿筆翁的身子擺動,一道道的魔氣,在天邊劇烈地動盪起來,就好象是被他控制了一樣。
風浪和姬玲在一旁,瞧得都是咋舌不已,別的不說,就這一招無聲無形的功夫,就比他們要高明瞭許多。
可這是寫字啊,弄這麼大的氣勢,真的有必要嗎?
風浪和姬玲都對此表示懷疑,可是他們什麼都不敢說,因為這個老傢伙的難纏,他們可是比誰都要清楚。
禿筆翁執筆在手,筆走龍蛇,不斷地彎彎曲曲處,一會兒的功夫就寫了兩排字跡。
風浪瞧得呆了,姬玲也瞧得呆了,只見這個禿筆翁所寫的字,猶如龍飛鳳舞一般,筆力特別地蒼勁,直欲破空飛去。
任誰都想不到,禿筆翁的這兩排字,居然會寫得如此的大氣,開闔之間,猶如金戈鐵馬,揮灑處,盡顯瀟灑與靈動。
在風浪的這一生中,並不是沒有見過好字的人,可是這字寫到了這個份上的,卻是沒有一個。
儘管是隻有寥寥十四個字,可是每一個字都是各不相同,猶如獨立的一個個世界,在每個字之間,卻又是連而不散,散而不斷,越是仔細地望去,越是覺得餘味無窮。
許久之後,風浪和姬玲才稍稍地回過神來,相互間望了一眼,眼中的神色,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好書法!真是好書法!”
風浪喃喃地說了一句,他這一次,可並不是虛假的奉承了,全部都是真心實意的話語。
“虛偽,你可真是太虛偽了!本來以為你是個爽直的漢子,什麼時候,卻變得如此虛偽了!象我胡亂塗鴉的這幅字,實在是拿不出手,簡直是貽笑大方!”
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