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是風浪自以為他的心性,已經是百鍊精鋼了,可是在看到這樣一副驚世駭俗的神作時,他還是感覺到面板一陣陣的發緊,心中一陣陣的發寒,不知道是該哭好,還是該笑好,只覺得有種想要大吼大叫一番,才能夠徹底的渲瀉的感覺。
至於姬玲,看到禿筆翁終於是畫完了,於是壯著膽子,向桌面上瞧了這麼一眼,就在這驚鴻一瞥之下,姬玲立即就呃了一下,非常乾脆地暈了過去。
幸好風浪一直在關注著姬玲的動靜,看到她果然是做出了異乎尋常的反應,於是一下子就衝了過去,一把將她給抱住了。
禿筆翁用他鷹一般銳利的眼睛瞪著風浪,心想早就看出你們這對兄妹不太正常了,還在我的面前玩這些,不過看兩人的模樣,倒還真是挺般配的,縱然是身材都還不錯,可是這臉面,卻都是非常地普通。
“風浪,令妹這是怎麼了?”
禿筆翁一臉訝然地問道,就好象是在他的心中,有著無盡的疑惑一般。
被禿筆翁這麼一問,差點沒把風浪給問得崩潰了,心中暗想怎麼了,還不是被你這幅畫給整得,你畫得這麼差也就罷了,幹嘛非要亮出來嚇人啊?
“舍妹估計是看到這幅畫,實在是太精彩絕倫,簡直就是無以倫比了,故此才會驚喜的暈了過去!”
心中所想的話,嘴上卻不能說,風浪真是相當地鬱悶,無奈之下,他只得皺了皺眉頭敷衍著說道。
在說完這番話的時候,風浪很是鄙視了一下他自己,這樣肉麻無恥的話,他都能說得出來,這往日修行的凜凜正氣,可真是一朝喪盡啊!
“哦,原來如此,這倒也是難怪,事實上,在看到我的畫後,連驚歎聲都顧不得發出,提前就暈過去的,令妹並不是第一個,可笑那幾個賊廝鳥,偏生還說我畫得太差了,硬要紅口白牙地說他們是被嚇暈的,真正是豈有此理!簡直是太荒謬了!”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禿筆翁一臉的怒氣,很有點憤憤不平的意思,到最後簡直就是揮手咆哮了起來,看向風浪的眼神之中。卻不免更加柔和了許多。
風浪毫不懷疑,如果禿筆翁口中的那幾個賊廝鳥,就在這當場的話,只怕會飛撲上來掐死他。想到這裡,風浪的身子一抖,忍不住心虛地望了一下四周。
幸好,雲天寂寂,山水依依,只除了不斷飄蕩的魔氣以外,四周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風浪這才拍了拍胸脯。暗自定下心來。
“咳,咳!這天地之大,有那麼幾個不長眼的,卻也是在所難免。筆翁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呢,不值得,不值得啊!”
風浪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可真是提心吊膽,唯恐會有人飛撲而至。而且,在他的心中,卻有著極度的煎熬,這一番話說完。比鬥陰陽雙魔,都要更顯得累了許多。全身差點都溼透了。
至於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形,風浪卻也是知道的。這昧著良心說話,總歸是特別心虛的,就算是心黑臉皮厚也不成。
“小子,縱然是你長得難看些,資質平庸些,可是老夫卻是相當地喜歡,如果你有意的話,老夫不妨破例把你收了!”
禿筆翁瞧著風浪,越看越覺得特別地順眼,忍不住感慨著說道,說完之後,用一雙炯炯有神的目光,眨也不眨地望著風浪,看他是何反應?
在禿筆翁的料想中,風浪聽到了這一個訊息,一定會驚喜過度的,只怕是會當場俯身下來拜師。
縱然是禿筆翁說話的聲音不大,可是聽在風浪的耳中,卻是猶如晴天霹靂,只震得他的耳鼓都是嗡嗡作響,一時間腦子亂得跟漿糊一般,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回答的好。
“筆翁,筆翁啊,此事還是容後再議吧,我們還要到聖魔殿去,實在是分身乏術啊!”
縱然是不敢得罪這禿筆翁,可是風浪卻也只能說到這般了,如果再虛於委蛇的話,只怕就算他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人,不能無恥到這般地步!
風浪縱然是在應付著禿筆翁,可是也是有底限的,如果真的太過份了,他依舊是不惜一戰,儘管一戰的結果百分百就會輸掉。
“咳,可惜,可惜!如此一個大好的機會,你卻不能把握住!”
禿筆翁望了風浪一眼,不住地在那裡搖頭,就好象是風浪不肯跟他學畫,是一個極大的損失一般。
聽到這兒,風浪很認真地打量了禿筆翁一眼,想看看他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說真的。
良久以後,風浪還是搖了搖頭,他看不出來,無論如何,這個禿筆翁能表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