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爺為什麼要對林沖鬥下手,為什麼不顧林家小少爺的身份還要奪取他手中的含沙之壺,這些具體原因,林辰其實都明白了七七八八。
那個蠢貨般的黑爺,定然是被林辰心中已經是懷疑了九分,只差最後一分當面揭穿的要收黑爺為徒的“長水門前輩”所指使。
而且林辰斷定,這廝肯定不會收手的。
畢竟他要對付的,可不是林家大權在握的大少爺,而是林沖鬥這般一個賭坊裡閒漢都只是表面上嘴巴皮子畏懼一二的小少爺。
現在林家大少爺又不在此地,正是林府權力的一段空白期,林辰正好琢磨著藉助這等事來幫助這個孱弱的小少爺,建立一點自己的基業。
“黑爺……這人我見過幾次,他既然都知道我是林家小少爺了,按理說不應該做出這等事啊。”
“小少爺,無利不早起,這些做賭坊的,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
林辰冷笑一聲道:“若是利潤大到足以讓他們鋌而走險的程度,他們定然會動手的。我猜那老小子,現在肯定在想著,怎麼繼續進一步對付小少爺您的!”
林辰接著說道:“不過您也不要擔心,這件事我西門去出馬擺平,沒準還能帶回點呢!”
說完林辰嘿嘿一笑,整個人身形一動,接著便化作一道半透明的流光,從窗戶方向飛了出去。
銀鉤賭坊裡面,今日賭坊明顯比往常要早了許久就關門了。
這才月上梢頭的時分,按照往常這裡的熱鬧氣氛,估摸著得到日上三竿,才有那最後一批戀戀不捨的賭棍皺著眉頭離開這裡。
但看著這賭坊門口一副衰敗的氣氛就知道,銀鉤賭坊恐怕以後日日都得如此早地關門大吉了,再也不復以往的盛況。
走過路過的閒漢,多有那不知情的,在和知情的打聽訊息,詢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哎……也不知道黑爺和誰結了仇,居然……”
“居然怎麼了啊!”
“你小子還不知道啊,今天一大早,就有人在東關街不遠的箱子裡面,找到了李三的屍首……”
“啊!那可得有多大的仇,照著人家的生財路子毀下去,這下黑爺可不好受啊……”
“噤聲!小心黑爺先找你的麻煩!”
一家賭場,不管是大是小,做的是金銀生意還是靈石生意,那生財的路子,有近乎一半是拴在了賭場的荷官身上。
他們不僅會來事,而且很多荷官本身就是客源的由來。
比如李三,雖說在銀鉤賭坊裡面幹活的時間不長,但給賭坊的黑爺可算帶來了不少的利潤。
現如今李三突然被害,黑爺這響噹噹的搖錢樹瞬間歪了一大半,更何況是大半夜被人離奇殺死在鎮子上,這沾染了白事的銀鉤賭坊怎麼不讓人感到晦氣?
“掌櫃的,這都沒人了……”
“那就關門!然後你們幾個也給我滾出去!”
黑爺聲震如雷,嚇得那些個荷官奴僕飛快地合上門板,然後離開了銀鉤賭坊,生怕爹媽少生了兩隻腳。
黑爺環視一週,看著自己毫無人氣的賭坊,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間裡面。
“是誰?到底是誰!”
“真是可惡啊!明明距離那小壺就一步之遙,可李三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被人給幹掉了,連點有用的資訊都沒有留下!”
黑爺越想越是生氣,他仰天長嘯一聲,渾身的威壓全部釋放開來,將房間裡面的大件的瓶瓶罐罐都震得粉碎。
“是了!”
黑爺一把將手中的紫砂壺捏了個粉碎,咬牙切齒地說道:“一定是還有人順著李三的尾巴,知道了那破壺不是一件凡品,所以要和我爭上一爭!”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真以為我黑爺是泥巴捏得,沒有半點火氣?”
黑爺越想越氣,他快步走到屋子裡的那張黃花梨的大床上,雙手扶起床沿,使起一股腦的蠻力。
“轟隆!”
黃花梨的厚重大床被黑爺掀翻了開來,震起了一屋子的灰塵。
黑爺不顧嗆鼻,揮了揮手撥開眼前的煙塵,在地板上一陣摸索後,便翻出了一個鑲金嵌玉的寶盒。
他用力一扣,將寶盒上面的木頭蓋子掀了起來,一顆晶瑩剔透的晶石出現在盒子裡面。
這晶石半個巴掌大小,正好將這小巧玲瓏的盒子塞了個滿滿當當。
更讓人驚奇的是,這盒子裡面的晶石形似普通的靈石,但仔細觀察,便可發現密佈在裡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