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佈陣的器具,可是他高價從一位元嬰老祖手中求來的三臺陣,此陣專攻禁制這塊,發動之時,沒有多少殺傷力,但足以困住比佈陣之人高上一到兩層境界修為的修士。
一共三十六枚巴掌大小的陣旗,就在費長方插下倒數第二枚陣旗的時候,一方黑色的靴子已經落下,狠狠地踩到了他前面佈置好了的幾面陣旗下面。
這陣法還沒有佈置完成,所有的陣旗都還只是木質的凡品,被這靴子一踩立刻折斷。
費長方當即大怒,他抬頭正準備怒斥這雙靴子的主人,卻發現入眼的,是一張熟悉的臉龐。
“這……這不是秦長老麼?”
費長方連忙滿臉堆笑,拱著手問候道:“您這是來這邊幹什麼……”
“幹什麼?哼!”
秦長老將長袖一揮,雙手揹負在身後,怒氣衝衝地喝道:“我來幹什麼,你還不清楚嗎?叫那個什麼吳德給我滾出來!”
“什麼吳德?”
費長方反應倒也不慢,他立刻眨巴眨巴眼睛反問道:“秦長老你要找哪個吳德?我沒有見到過這個人吶。”
“還能是哪個吳德!”
秦長老一拍腰間的儲物袋,一杆四尺多長的大旗猛然出現在他的手中。
“你要是再和我白話,不要以為我會把你這個費家的家主當回事,小心我這面追風烈焰旗吞了你!”
這旗子的旗杆用非鐵非木的材料製成,通體漆黑,而旗面則是一面碧綠一面赤紅,秦長老將這面旗子往地下一插,旗杆顫抖之間,一團團烈焰在旗面上瞬間生成。
費長方卻是瞥眼看到了秦長老空蕩蕩的左手袖袍,他乾笑著問道:“秦長老,你不會是丟了一根手臂才從那後天壬水之精的禁制裡面跑出來的吧?”
秦長老面容古怪,不做任何回答。
費長方卻是朝後退了好幾步,指著他哈哈大笑道:“這下好了,你若是還想修為更進一步,就得要奪舍或者轉世重生了,看來你的徒弟們真的是算計到你了!”
元嬰境界的修士,對於自己的肉身尤為看重,尤其是想要修煉到下一個境界,就必須要保證自己的肉身完好無缺。
否則就只能面臨兩個解決方法,一個是奪舍,找一具適合自己的肉身,用元嬰遁入其中,毀掉原來主人的神識,自己鳩佔鵲巢。
但這種做法,一來兇險異常,二則頗為正道修士所詬病。
第二個方法就是轉世重生,自行兵解。
這種方法雖然不傷天和,但在轉世的過程中,修士會遭遇傳說中的胎中之謎,很有可能轉世重生就會喪失前世所有的記憶。
不知道秦長老使用了什麼方法,但看他臉上越來越黑的神色,費長方一下子冷靜了下來,他本是打算用言語拖延時間,可沒有想到自己一時口順,直接將秦長老最痛苦的傷疤給揭露了。
一陣死一般的沉寂之後,秦長老大吼一聲,雙手用力拔出地上的追風烈焰旗,身上的功力好似不要錢地一般,瘋狂地朝這面旗子裡面注入而去。
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那追風烈焰旗陡然增長了好幾丈,旗面上紅色的那邊,出現了一個火字,另一邊碧色的一邊,卻是出現了一個風字。
這件中品靈器乃是秦長老這麼多年來的成名靈器,但他自從結成元嬰之後,便棄之不用,因為他嫌棄這件靈器出手沒有什麼章法,使用起來就像是那築基期弟子初學法術一樣,只是靠著鋪天蓋地的法術欺壓敵人。
而且這件靈器一旦釋放出威能,便難以收手,容易造成殺孽。
但今天秦長老將其拿出來,可見是大動了肝火,要開開殺戒了。
費長方眼見秦長老雙眼之中充滿了血絲,便知道這位平日裡脾氣便有些火爆的長老,今日是真的動了脾氣了,說什麼都沒用了。
他只好一拍儲物袋,飛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銀白色盾牌,這盾牌飛到空中,迎風便長,很快便將他全身上下給護住。
這還不夠,費長方又一指眉心,喚出一件軟甲套在自己身上。
一連兩件下品靈器的防護,費長方心裡還是沒有底子,他只能在心中乞求著林辰趕快回來幫他分擔下這位長老的怒火。
秦長老動了,他腳下連踩八步,雙手握著追風烈焰旗沿著一套繁複的軌跡舞來舞去,口中大喝一聲,“風火連城!焚絕八荒!”
只見在他的面前,先是一顆拳頭大小的火球,緊接著這火球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很快便組成了一堵由火球組成的火牆。